2012年11月8日 星期四

《活著》:生死有時.真愛永存


當講到零八年的汶川大地震就不自覺令人想起藝術家艾未未所做的維權運動,他到因豆腐渣工程而遇難的學童家屬的家庭搜集死者的名字。在中國,似乎國民們都明白到死傷數字從頭到尾都不是真實的,這一點一滴刺痛了國民的心裡。與此同時,正因為調查有關的事件,艾未未成為了不受歡迎的人物。君不見趙連海為了兒子而坐上冤獄,君不見維權人士被打成是犯罪份子。觀看范儉的《活著》心情同樣是沉重的,我們看到失去小孩的父母是如何的牽腸掛肚,我們看到他們正努力過上新的生活,我們看到生命是怎樣排除萬難而誕生。

  溫總理就曾說「多難興邦」,但是人也走了,如何興得起?在一孩政策的中國下,災民的子女死去了,真皇恩浩蕩的容許他們再生育。但當中只有兩次的配額,片中的受訪者葉紅梅好不容易的得到多一次的配額接受人工受孕。第一次生育時她才三十多歲,而這一次人到中年身體機能也差了很多。她需要臥床,每天都需要抽血,為的是嘗試再生小朋友。不幸的是她年僅七歲的女兒就在汶川地震中遇難,所就讀的新建小學所用的建築物料不合規格,孩子就葬身在瓦礫下。更吊跪的是地震發生當日,孩子的父親程先生就到過災區找尋女兒。零晨時份,女兒還能呼應父親,但救援隊伍一到便把家長都趕了出去。後來便收到女兒的噩耗,父親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女兒,內心一直在自責。

  再生育到底有什麼意義?只少我們知道死去了一個孩子,未必換來同樣的孩子。就葉紅梅曾經說過,如果生下了兒子,就會覺得離女兒很遠。但如果生下了女兒,仍會覺得與女兒很近。再生育並不能完全撫平家屬的傷口,但起了麻醉作用,中國人常說「養兒防老」,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所謂,為的也只為了在死後有後人送終。生育的目的在某程度上是帶上功利主義,是一種的投資,在中國人眼中生育更是一種天職。在有些死去小孩的家庭裡,就是因為沒有了孩子就離婚了。孩子,或者在某些人的眼中只成了維繫一個「家」的工具。

   災難過後,范儉以家庭的角度出發記錄了一個家庭與周邊人的生活變化。作為後災難紀錄片,個人認為導演是希望帶出家庭的變化與新生命的得來不易。片中懷緬死去孩子的情節並不多,或者是導演不忍心在家屬的傷口灑鹽。他們投入新的生活,住進臨時房屋,再生一個小孩或者是要填平內心的傷口,又或者是覺得有這種的責任。葉紅梅和丈夫相當的幸運,只少他們仍在一起,丈夫照顧臥床的太太,但內心仍惦掛著女兒。人工受孕的過程並不容易,經歷過多次的失敗,從都江堰到成都的車程並不近,而他們要穿梭在路上。一步一艱辛,每次都帶上了希望,祈求有好的消息。奈何,年紀大或許是欠了些運氣,總是不成。
  有些家庭或許會選擇領養,但歸根究底想要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始終有骨肉親情。而葉紅梅也有考慮過,是麻醉又好、逃避現實也好,再怎樣辛苦的過程也阻不了她。在我們外人所見或許認為沒有多大的必要有小孩,老實說現代人兩口子也能好好的生活,但他們是最低層的農民工,有根深柢固的傳統思想。過程並不簡單,在影片裡觀眾也能感受到他們的迷茫,相處時的無奈,面對生活的壓迫,內心充滿著很多未知的疑問。

  這一邊廂在製造新生命,另一邊廂心裡仍然很想念親兒。在五.一二紀念日當日,一群新建小學的家長只希望走到學校遺址憑弔子女,但卻面對警察的封鎖。彷似望一望也有罪似的,這就是我們偉大的祖國。他們的無奈、傷心、不滿混作一起,但沒有能力面對。只好迎接新生活,周遭的人也在面對他們的人生,而他們也只好順著方向走下去。日子再怎樣也要過,只有把濃濃的一份愛收在心中。

  汶川地震後六千個失去孩子的家庭裡,其中有三千個都迎接了新的生命。葉紅梅與友人們的故事其實是冰山一角,再多的不捨也得要明白這就是天意。生死有時,我們的生命裡同樣會面對生離死別,無論是片中的父母失去了孩子還是有一天我們的父母要離開,同樣都是有愛的牽絆。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人工受孕雖然失敗,但卻自然懷孕。葉紅梅生了個男孩,或者誠如她所言,女兒已經離她很遠了。新的生命得來更不易,她的丈夫也講到就算生個忤逆仔也得要生,或者上天的確憐憫了他們,要他們好好的生存。

  活著,對於我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並不容易。人的生命是脆弱,天生是孤獨,但我們看著前路總會找到光明。災難帶給人間有情,但我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在豆腐渣的事情上,盼望當局能早日向有關人士追討責任,還這群父母一個交待。


文/Dor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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