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7日 星期六

香港電影只餘「性」電影?


去年,沒有什麼具代表性而別具心思的香港電影,故在剛出爐的香港電影評論學會的推薦與得獎名單裡也是一些好壞參半的作品,比如是《那夜凌晨》。講到去年上映的純香港電影裡有心思的相信是黃浩然的《點對點》,其它的都是犯駁與合拍片,不如2013年般全年起碼尚有《激戰》與《狂舞派》讓人記得住。由於2014的港片疲弱至極,聽說在今年的金像獎遴選裡面出現了不少「偷步」上映的作品,供評委多一點選擇的空間。事實上在影迷眼中,2014年的港片大多令人失望,有些人認為紀錄片比劇情片更勝一籌,奈何香港不如台灣金馬獎或許是奧斯卡般表彰一下拍紀錄片的人們。或許,去年紀錄片的大好應該讓評委們想一下這個問題。

在去年的電影題材裡,出現了好幾部與援交有關的題材,而在一五年將會上映兩部與「鴨」有關的電影。香港人愛性?還是有別的原因令到這類的題材堆在同一年內,或者是接近的幾個月內推出,相信要問一問電影的投資者才知道。

一四年先後有《金雞SSS》、《微交少女》、《澀青》、《販賣愛》,接著一五年有邱禮濤執導的《雛妓》。至於「鴨」方面則有區焯文的《鴨王》與鄒凱光的《12金鴨》作為賀歲片。除了《雛妓》外,那兩部關於「鴨」的電影,恐怕難以叫人吃得下。據雜誌透露《鴨王》有一段情節是在男主角身上放一隻象拔蚌,然後讓一老婦放在口中,當中的意淫程度只有王晶才想得出來。對的,《鴨王》的監制就是王晶。至於《12金鴨》就是吃著去年《金雞》的勢頭演變出來的,說香港人創意落後他人,看著港片不斷的食老本就知道。或者《12金鴨》有好票房,下年就會搬動所有的家禽出動,例如是《金鴿》、《金鷓鴣》、《金鵝》等等,真是諷刺極了。單是看《12金鴨》的宣傳片段,看著吳君如那副度身訂造的假胸就倍覺嘔心,既然不是男人,就不要裝假狗。或者回到當年《洪興十三妹》的男性化造型會更易受落。今日的香港電影太欠用心,只顧包裝與橋段要怎樣嚇人,再這樣下去只會不思進取。再者這些的「應召」題材只是限制在喜劇身上,並不是寫實地帶出那些人群到底是做什麼的。

有時批評港片也是為了它好,一窩蜂的針對同類題材而沒有變革只會兩敗俱傷。以援交題材來說,去年上映的同類電影都是以青少年做援交為主,偏偏鮮見對她們的關心,難以引人思考,令到社會深入反思。某程度上比起港台的單元劇更加差勁,港台的劇集優點是寫實,它們不會考量演員到底有沒有樣貌,電影是否好笑。《微交少女》的失敗是常常拿著向老香港電影《靚妹仔》致敬,事實上《靚妹仔》不是一部講述援交的電影,只是那個年代的花季少女處於反叛與迷失之間,兩者並無關係。口說致敬,其實只是一種抽水。其實每個年代皆有代表青年的電影,九十年代有部電影叫《老泥妹》,就是講述留連尖沙咀不願回家的青年人。零九年畢國智拍了一部叫《囡囡》的作品,內容是探討女孩當援交的原因,人物的描寫也比較合理與立體,同時也講到援交所遇到的問題,警惕時下的青年人。

去年的「援交片」給人的感覺大致是為了拍攝而拍攝,為了反映所謂的事情而去做一件事,反倒是顯得有些審美疲勞,也不是那些導演最好的作品。性電影在香港都算上是普遍,奈何相似的題材是不是多了點?講到期待的話,大概真的要數到B片導演邱禮濤的《雛妓》,不是要幫他做宣傳,而是從人格,從社會題材、從他過往所做的事上感受到他的真誠。從《性工作者十日談》到《我不賣身,我賣子宮》,然後是他有份創立的出版社進一步,都看到他是個有心的人。《雛妓》關心的是泰國的妓女,眾所周知泰國是一個提供性旅遊的地方,也是販賣人口的國家。拍攝這樣的一個國家,對於觀眾來說有助建構一定的世界觀。相對停留在本地的援交題材,口味會不一樣。

                     

雖然有性題材的電影並不是什麼大事,奈何觀眾需要的不是停留與對演員有什麼幻想與好奇,也不需要依靠講粗口發洩。並不是對性有什麼批判,只是要在性之間想想有什麼信息可以表達出來。寄望今年香港電影不要再以「性」為驕傲,諸如去年的電影節裡某電影導演還要驕傲地向觀眾講到在電影節播三級片好像很開心似的。如果香港要靠性電影去令市民感到開心,這個城市的人未免會太自卑。

2015年1月16日 星期五

來生不做俄羅斯同志

俄羅斯,是人所共知的恐同國家。大約在千禧年的時候,俄羅斯出產了一隊以女同性戀為招徠的組合T.a.t.u,在她們的音樂錄像裡出現同性接吻的鏡頭,一度讓人以為她們是同志。其後成員走上婚姻殿堂,樂隊的同性傳聞不攻自破。在大約十年前,同性戀話題在香港,在華人地方也不算是很開放,然而透過各類的組織、社會運動、教育,今日香港在討論同性戀仍然是有空間的。縱然基督教右派與政黨打壓,但同志仍然有自由在街上宣講,可以自由地參與同志遊行與一系列的活動。

近幾年,中國內地都開始有同性戀的討論,最近比較為人熟知的是社會學學者李銀河的性別身份,有人大造文章認為她的「同志身份」欺騙了人,而事實上她的另一半卻是一個「他」(女跨男的換性人)。而中國進步的是近年在校園、在社會上多了一些的教育與小組,甚至在中國成立了官方的同性戀親友會(PFLAG)。縱然社會上未必認同性小眾群體,但同志群體也開始做一些相應的行動,例如發起民辦的同志電影節與相片展覽。而香港的同志運動的參與者也自然多了一群「同胞」到港參與。一個社會應該要愈來愈進步,在亞洲地區就連恐同的新加坡也容許群眾辦「Pink dot運動」,開始為過往的禁令作出解禁。越南亦在2015年宣佈同志婚姻不違法,甚至是打算推動粉紅旅遊。偏偏俄羅斯,一個堂堂大國卻容不下同志群體,表面上是容許,實際上他們面對的打壓卻是官方默許的。他們面對的不只是身體上的暴力,更要面對禁聲與內心的恐懼。



在HBO的紀錄片《Haunted:The war against Gays in Russia》的五十分鐘紀錄片裡,分別記錄了同志被打、被凌辱、在街上發聲被驅趕的過程。在觀看的過程定必叫人的內心震怒,更可恥的是政府是這些運動的幫凶,令到本身弱小的同志苦無去路。最近,香港有部電視劇叫做《來生不做香港人》,而在俄羅斯同志的心裡或者也會泛起這樣的想法。影片從同志電影活動借故腰斬帶出同志社群面對的問題,一些自稱是維護家庭價值的人在活動的場地借故派發小禮物,實際上是派發一些侮辱他人的東西。在活動舉行中途,稱場地有火災,活動被迫中斷。所謂維護家庭價值的人猶如是恐怖份子一樣,當中他們自稱是品德監督委員會視同志為目標,派出誘餌,活捉他們毒打與凌辱,當中包括要求同志脫光並拍下片段,並上傳到網上。

在紀錄片的案例裡,受害者相對幸運得多,皆因攝影機就是公器,制止了不必要的暴力。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位受害者般輕易的逃去,在被捉之後也只是接受普通的訪問,與一般的毒打,粗言穢語並不同。在欺凌者眼中他們認為自己是執行公義,無論同性戀是別人的事情,他們都要把它當作是自己的事情去管。他們濫用私刑,卻可免於法律制裁,只因受害者不會主動求助。原因在於一公開就會影響到其家人與工作環境。除了私用酷刑外,俄羅斯政府也立法不容許子女跟同性戀父母同住,政府有權接管該小孩。當中訪問到的一對女同志,其中一個與前夫生了小孩,並與現任伴侶共同撫養。她們提到只要有人舉報,政府就有權干預,每天活在徨恐當中。受訪者提到目前有不少同志伴侶離開了俄羅斯,對他們來說離開才會有出路。

雖然恐懼,但有些同志運動的活躍份子依然無懼打壓走出家門。他們選擇用默站的方式控訴,或許政府害怕他們的一小步,但對於當地的人是一大步。縱觀世界各地對同志的打壓仍然有不少,烏干達會把同志的樣貌印在報章上供傳閱,伊朗的同志要接受絞刑。同志運動這條路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對於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至少我們擁有去看同志電影的權利,有談論的自由。反對者縱然持著恐同的旗幟,但起碼他們不會去阻礙他人的自由,同志遊行依然驕傲自由行,對於同志社群雖然有很多責罵的聲音,但也只是停留在口腔期的反對。比起在外地被打,不禁概嘆一句「我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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