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7日 星期四

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看日本電影《我是和尚》


  佛教電影並不常見,能介紹的就介紹一下。去年有部日劇叫《朝五晚九:帥氣和尚愛上我》,日本的和尚竟然如此大膽愛上俗世的女生。再早一點在一三年出現過一部《佛專》,講述在寺廟裡學習的趣事。《我是和尚》由伊藤淳史主演,故事藍本取材至四國愛嬡縣榮福寺主持白川密成的個人經歷,榮福寺是四國八十八箇所其中之一。而它的概念是來至平安時代弘海法師的足跡,善信與僧侶也模仿前人的足跡遊覽四國,在日本人心目中踏上「遍路」是神聖的事,是一生人必做的事。

                      
 
日本對和尚的概念與華人社會不同,他們可以吃肉、蓄髮、娶妻。寺廟是家族式經營的,所以影片裡的白川進(後改法號為光圓)作為長子就承繼了爺爺的寺廟,並擔任住持。對於家族經營的寺廟是代代相傳的,廟就是家。所以他的家人並沒有反對,而做和尚不需要四大皆空,可以名正言順當「酒肉和尚」。當上和尚的白川算上是坊主,是專門弘揚佛法的僧人。坊主即是主持、是管理寺院的人。在佛教大學畢業的他已經是「小沙彌」,可以選擇到俗世裡生活或者到寺院工作,起初他選擇當打工仔,但命運作弄就成為了住持。

 
和尚的工作就是主理白事、紅事,而他作為主持自然要打理大小事務,從打掃到與信眾就廟裡的事情開會。作為一個新丁和尚,環境與大學不再一樣,《一代宗師》裡講到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通通都要讓光圓學習。從管理到周遭發生的事,然後到懂得一點道理把消化的東西向外傳道,電影要講的命題既是「物哀」、既是「進化」,進化是指對自身的追求。現在日本各地櫻花盛開,幾天後櫻花就會枯萎,對於日本人來說重要的是過程。在過程裡寓意活在當下。而《我是和尚》或多或少也帶有這樣的觀念,生命消逝而短暫。

 
《我是和尚》是一部摩登的佛教電影,從法器的日新月異,法器成為了傳銷的工具。和尚在手機用上念經的鈴聲,而工餘時間他們更組織棒球隊,不再是單一只懂早課、晚課,一成不變的和尚,而是新潮與與時並進的。其次是和尚的友鄰,身邊遭遇的是也是難唸的經,友人遭逢不幸,他不能夠控制。另一邊廂,友人感覺與社會格格不入,內心不能舒暢,令他感到無力感與挫敗。電影的宗旨是帶出「和尚都是人」的角色,不需要被神化,他們的內心世界也不如外界想的「超脫」,而是要經歷成長與七情六慾的考驗。

 
「見自己」意思是領略自己的弱點,光圓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的小和尚要接手做住持,對他是個挑戰。如何與周遭的人溝通,面對法事時有沒有信心去處理,他進入和尚世界的一沙一世界。他的內心是有過動搖,但慢慢就建立起信心。可是命運又要作弄他,所以就有了「見天地」,佛教的始創人釋迦牟尼本身是位王子,他離開皇宮出外體會民間疾苦感到傷悲,於是有了救贖眾生的想法。

 
在電影裡光圓的「見天地」是他要體會社會的問題,首先是人情冷暖。好朋友身體上遭遇到不幸,但她的丈夫竟然拋妻棄子,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完美。另一方面是好朋友在工事上的不快,他需要去鼓勵他面對。再者是與善信在寺廟管理上產生的磨擦,只有他一個人根本幹不了想做的事。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上終於啟發並煉成「見眾生」。「見眾生」需要沉實、可以通過自己的思考從而成為一位教導者,起初他是感情用事的人,但後來他看到更廣的路,成為別人的榜樣。也因為此,善信感覺他與大師一樣,有修行者的特質,光圓的努力得到了認同。

 
《我是和尚》是一部很平淡、很平凡的電影,把瑣碎的事情與新丁和尚的成長寫在一起,淡淡然寫出了人生的悲苦與喜樂。雖然不是什麼大道理,但看起來是窩心有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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