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8日 星期三

真人真事改編與「福音電影」的必然關係—以關信輝電影為例

  《五個小孩的校長》成為2015年香港本地最高票房的電影,使關信輝的電影之路更上一層樓,更成為他的代表作。但較早的是關信輝的身上貼了「福音電影」導演的標籤,從1999年開始他就開始拍攝福音電影,首作為《天使之城》,其後《生命因愛動聽》(2001)、《天作之盒》(2004)、《流浪漢世界盃》(2009)。在一個基督教論壇上他曾講過商業電影《賤精先生》(2002)也算是去除包裝上的「福音電影」,在意念上卻帶著宗教導人向善的色彩。導演就明言不知道「福音電影」為何物了,但肯定的是他為有宗教背景的影音使團製作電影就為他帶來福音電影導演的稱號了。

  對關信輝的印象無疑是「恐同」,同樣是基督教論壇的文章產生了負面印象。在之前《跟著矛盾去旅行》請高皓正與何韻詩去愛爾蘭,其中有幕挺深刻的是「高主教」跟何韻詩與同志說對不起傷害了他們的感受,整個節目告訴我們教徒與同志除了價值觀之外是沒有分別的,他們還可以和平共處。但現實基右的團體經常性針對同性戀與性小眾,口口聲聲說不歧視但行動與語言上卻稱他們犯罪,今日香港連性傾向歧視條例也欠奉的時候,總是把「下一代」放在口中而不是教導他們認識其他群體的人。使基督徒與同志之間產生對立,不止是同志的議題,基督徒在社會上也產生負面形象,特別是有「高主教」這類虛偽的人士,終日把神的教義排在口邊,但《聖經》畢竟已經出版了千年有多,別忘了《舊約》有不少亂倫的篇幅。宗教說到底是應該與時並進、導人向善,而今日在香港基督教對異見者的態度與法西斯無疑,經常說要了解,要接納,但最終不能夠身體力行。寫這篇文不是要批判宗教,只不過宗教也應該以人為本。

  電影世界是大千的,福音電影在基督徒眼中是使命,傳教是基督徒的工作、傳得愈多就會得到天上的大財寶。電影就是其中一個傳播的手段,特別是基督教經常性講要做「見證」,所以這些真人真事的故事就成為了神在主人翁身上彰顯榮耀。關信輝的電影絕大部份都是用真人真事的故事改編,《生命因愛動聽》(2001)是有關一個社工患癌的故事,《天作之盒》是已故謝婉雯醫生的電影、《流浪漢世界杯》亦是一個勵志的故事,或者《五個小孩的校長》在某程度上也可理解為「宗教」?如「五餅二魚」般把不可能成為了可能,這方面就無謂深究。

  福音電影主要有兩類,一類是聖經故事,另一類就是真人真事的故事。但怎樣才叫彰顯神的榮耀?很諷刺的是走向韓劇化,《生命因愛動聽》與《天作之盒》都是那種慘鬥慘的故事,不是老婆患癌就是老公死亡,然後自己也死了。死後就約定在天堂再見,可能基督徒會明白上帝要他們到這個世界的功用,但對於外人就真是不能理解這些主角面對疾病時總是如此樂觀,福音電影離不開煽情與經常性有意無意講到神。撕開了包裝的福音電影與普通的故事無疑,不外就是「感動香港」式的人物展影,只不過主人翁多了個基督徒身份、電影的配樂用上詩歌串連而已。所以關信輝認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是福音電影也是說得通的。在香港沒可能拍什麼聖經故事,這裡沒有苦路、也沒有十二門徒,所以就要用真人真事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往往都是很平凡與微小。《生命因愛動聽》的TRACY與普通病人無疑,沒有什麼大道理,只是描寫小夫妻的愛情。幸運的是他們並不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否則連耶穌也打救不了。

 
最近張德江來港,十三年前的沙士奪去了香港299人的生命,當中包括8個醫護人員。昔日為廣東省省委書記的張德江一到港竟然談起這件事,若不是當日廣東省隱瞞疫情,香港會有1755人患病、民不聊生嗎?沙士之後,電影界其後也拍攝相關的主題去勉勵港人,曾志偉牽頭的《199電影行動》、《金雞2》裡的阿金發起「一毛一例湯」、背景就是圍繞沙士的時候,要發放正能量。而在沙士其中一位殉職的醫生就是有「香港的女兒」之稱的謝婉雯醫生。她的故事有什麼價值,也許就是她是第一個殉職的醫生、第二是她自告奮勇走進屯門醫院的沙士病房為病人插喉而感染疾病。總要有人去做這樣的工作,或者是醫者父母心,所以特別的珍貴。其三就是她與丈夫Albert的愛情故事坎坷,同為醫生的丈夫在婚前患上血癌,婚後年半就去世了。他們的故事被寫下成《天作之盒》,更感人的是謝的父母也很支持女兒的工作。謝婉雯在病塌上還想著工作的事,以三十五歲壯年離世實在是遺憾。
                                    

 
《天作之盒》雖然是所謂的福音電影,《彩虹下的約定》與《愛是不保留》這兩首詩歌唱到街知巷聞,但電影的重點是一對戀人如何的守護與帶出她們的戀愛故事,而且拍得不俗。但事實上電影最成功的一點是「謝婉雯」這個人實在太深入民心。再不是如往常的福音電影般隨手找個人寫寫就算。創作人在面對改編的時候也要做「守門人」的角色,電影人物到底有何重要、故事有多的重要?《天作之盒》的背景是沙士,而沙士代表了那個時候香港人的不安,需要有正能量,故此電影並不難看,而且有時代感。

  後來的《流浪漢世界杯》也是真人真事的電影,社工帶著一群流浪漢走出香港,讓邊緣人找回信心。也算是都市生活的寫照。他們每個人背後都帶著獨特的故事,而這事也香港也得到點回響,亦是社會公益的一種。所謂福音電影對導演來說也只不過是一群基督徒的工作,工作也好、面對社會也好,香港是需要多點友愛與關懷。雖然這些都是福音電影但背後離不開愛的信息,而愛是非關宗教的。或者香港除了基督教外其他宗教也沒有太大的勢力去拍電影與做宣傳吧。拋開宗教方面,這些的電影還可算是小品,無傷大雅,又不一定要認同。是否遇見上帝也是要看緣份。


  除了關信輝的電影外,千禧年也有一部由張祟基、張祟德演的電影《極度智能》,講述文仔因交通意外而癱瘓的故事,文仔利用天賦而感染身邊人。雖然也是那種講「疾病」的電影但有緣份的也可以一看,福音電影可算是香港電影界的異數。特別是《生命因愛動聽》是第一部可以進戲院的「福音電影」,其後《天作之盒》能引起一點回響,此舉或者在教徒界方面是個神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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