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6日 星期日

假如要失去一種官感


隨著所謂世界末日的來臨,有些電影就給觀眾帶來了空想,到底末日的到來會是怎樣?在《感官失樂園》(Perfect Sense)的末日就是人類漸漸失去了身體的官能,先是沒有味覺、嗅覺、然後是聽覺,談到有關喪失官能的電影,就想到了《盲流感》(Blindness)。《盲流感》的拍攝來源是源自一部小說,一部充滿引喻的小說。而寫小說的人就是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Jose Saramago,比起莫言,他的作品滿是對政治、對人性的諷刺,在電影中也流露出人的虛偽、可怕,有權力的人就會稱王稱霸,無權力者就要屈服。無論是書中還是戲中,亮點就是沒有盲到的醫生太太,在整個城市裡她就像是光明使者,她無力改變周遭人的命運,但是她目擊到當中的轉變。她就像是個清醒的人,但其實她並不想如此清醒,清醒使她感到害怕,但她不能怕。肉體上盲了的人就比喻內心盲了的人,在城市裡有好些人就對周遭的事情不聞不問,只顧全個人利益。而同時有些人不為了強權與私利而默默奮鬥,他們往往都是最底層的一群,看到了社會上的不公平。

製造末日,想像末日。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警世的,當末日走進劇場,被演繹時也有神奇的作用。去年前進進劇團的陳炳釗導演寫成《十七個可能與不可能》,雖然只演了前半部,但戲裡卻充滿著想像,比如瑪雅文明與豪宅連成一線,把佔領行動重新的詮釋、又惡搞村上春樹的兩個月亮,藝術創作,有時就是要需要有衝擊。原以為今年會看到下半部的演出,誰知導演就改了改,寫了個《如果在末日,一個旅人》。兩套劇並無大致的關連,但人物設定方面就根據了原型。依然的充滿冷嘲熱諷、神秘感的意味。

回歸到電影,末日成為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元素。比如說《2012》、英雄式的拯救地球等等。失去官感的「末日」不是世界要崩塌,而是個人的自我崩塌,自我的毀滅與重塑。《感官失樂園》的兩位主角在災難中見真情,同時看到自己的弱點,個人的自私、自卑與強妄,到最後才明白大是大非之時,唯有愛隨身。沒有經歷過災難、大事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從前的自己,到頭來人就要要不斷的經歷失去,才學會擁有。

失去感官並不是西方人的專利,九十年代中期的杜琪峰曾經拍過一部短小的電影《無味神探》,電影並不如一如既往的槍炮、黑社會爭執,而是有柔情的一面。鐵漢柔情就如戲中的劉青雲,他曾經有迷失、有誤會最終也深明太太的重要性。《無味神探》的取材是源自真人真事的故事,而真實那位主角目前不幸患上肺癌。當然戲裡也沒有影射的作用,而是用「無味神探」為題而已。在杜SIR的戲中雖有警匪之爭,但比起杜SIR的其他電影更突出了女性的角色。女性的忍讓、含蓄,男人的迷途知返使它成為了一套成功的小電影。雖然《無味神探》不是什麼的大製作,但是失去了嗅覺的男人最終得到了愛。而兩小口的愛也得以重新。

假如要失去一種官感其實只是一個偽命題,真正的官感其實就是我們的心。在舞台劇《賈寶玉》中賈寶玉說了這樣的一句:「你就是我的心」。末日到來之前,擁抱親人摯愛,珍惜眼前人吧。老友。
《無味神探》

2012年12月14日 星期五

《乾旦路》:有夢想的人不會被遺落

 開首的第一句,最想講的是「香港是有紀錄片」的。回看這個一二年,在電影影都看過了幾套本土製作的紀錄片,分別有由盧鎮業執導,記錄社會運動的《那年春夏.之交》、獨立電影人、音樂人麥海珊的《在浮城的角落唱首歌》,最後就是卓翔的《乾旦路》。《那年春夏.之交》的青年人為了社會公義走上街頭,他們喧鬧、他們義無反顧,把夢想與願景交給了香港。《在浮城的角落唱首歌》的音樂人以香港為家,在城市裡找尋創作的靈感,在城市裡歌唱有如流浪藝人。夢想,或許就是三部電影要連在一起的共通點,夢想可以很個人化,也可以大同,但有一點我們不能夠否定的是香港就是我們的家,而這些不同背景的年青人默默地在城市裡堅持他們所深信的價值。 
   
   《乾旦路》是繼張經緯的《KJ音樂人生》之後,另一部走進電影院公開放映的香港土炮紀錄片。今日的香港社會強調本土價值,原本要清拆的新光戲院在梁振英的幫助下得以保留,西九文娛藝術區的發展綱領上要設立戲曲中心,有些人認為粵劇在沒落的途上,但同時卻有著新力軍的加入。紀錄片的兩位主角王侯偉與譚穎倫或者可以成為未來的領軍人物。當同齡的小孩都在打遊戲機,忙著參與各類興趣班的時候,他們卻有一個粵劇夢。 
   
   一提到粵劇就讓人想起反串的角色,每年的歡樂滿東華都有機會看到蓋明暉飾演小生,但一直以來男生不當小生當花旦的角色並不常見,甚至會被戲迷批評。有如某些男同性戀者的的動作或者比較花俏,就引來了各方的指責與批評,既然女生可以扮男生,在講求公平之下,有能力裝扮成女生的男生何以要被性別的枷鎖困住呢?王侯偉和譚穎倫的路注定是難行的,他們兩個人年紀相差十餘年,但粵劇的連繫使他們成為朋友、更成為台上的伙伴。影片把兩個人的「乾旦路」緊扣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長的王侯偉早在十年前已打起名堂,但他的粵劇路並不容易,就連考演藝學院時被主考要求唱回生角,家人對他所做的事並不支持,但他沒有放棄過,反而對他的選擇有所堅持,他的堅持為他帶來工作與演出機會,足以糊口。而譚穎倫雖然是年紀輕輕,演出經驗相當豐富,走進戲行讓他與其他小朋友的生活經驗有所不同。有得必有失,得到名利卻失去學習的時光。十多歲的青少年就要面對社會的爾虞我詐,職場上的善與惡,或者是這個原因使他特別早慧與成熟。 
   
   看電影之前讀過在報章上的專欄,大約得知了電影原是一個學生作品,故在整個影片的組合上包括了片中人在不同時候所拍下的片段。十一歲的譚穎倫原是個天真的小朋友,當問到他想不想到花旦時,他二話不說的說「想」,奈何今天的他卻打敗了昨天的他。面對身體的變化、觀眾的批評、再加上要建立知名度,使他的路顯得特別崎嶇。在目前的演出裡,他常當小生的角色,但在他心中始終是希望唱花旦的。或者很多人會很奇怪為何一個男生要唱女生的聲線,王侯偉就說到「能唱就唱」,而譚穎倫就喜歡女生的裝扮,認為很漂亮。正所謂「有能者居之」,打破性別的二元對立,開放多元的不單是社會發展最終的願望。戲曲行業更要因此而破舊立新,開放舞台的觀念,打破傳統,勇於創新。而不是固步自封、停滯不前。 
   
   《乾旦路》最令人看得內心滿滿激動的是看到年青人為了夢想默默的奮鬥,即使面對著旁人的指罵、家人的批評也要堅持他們的路。戲曲行業在新生代的眼中看似是「老土」、但是有人全心的投入行業其中。王侯偉成立文化組織推動粵劇文化,而譚穎倫雖有想過放棄,但仍然堅持著。對於香港的年青人來說,「乾旦」的故事是一個借鏡,香港不是一個沒有夢想成真的地方,而是我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讓夢成真。要夢想成真並不是一步登天,而是要像戲中人一樣「捱」出頭來。夢想不是空口說白話就會成真,而是經過反覆的努力與勞力。周星馳在一部電影的對白講到「沒有夢想的人同咸魚沒有分別」,可以肯定的是王侯偉與譚穎倫的夢漸漸得到承認與肯定。 
   
   有些老一輩的人常說「年輕沒有失敗」,成長過程並不容易,青春更加是充滿著荊棘與試煉,但願我們都能像戲中人一樣堅持自己所行的路。有夢想的人是不會被遺落的。 
   
  文/Dorothy

2012年12月12日 星期三

《躁爸爸狂媽媽》的戰爭與和平





把劇場延伸到電影到底會有什麼效果?或者波蘭斯基可以告訴你,可以去到去「絕」。以往都有世界各地不同的影人試圖把劇場作品搬到電影,比如說有日本導演把三谷幸喜的《笑之大學》用電影的手法表達,又例如說《蔚藍的深海》(The Deep Blue Sea)裡頭經過包裝的愛情關係,荷里活的影人都是有野心的,無論是《芝加哥》還是《吉屋出租》(RENT)都洗去了舞台的框架,重新演譯一個合適的電影版。電影與劇場是兩個不同的媒介,或者有些影人未必習慣當中的不同,在一些文本身上仍然流露著劇場的框架與語言,未能融入在電影當中。 
   
   在舞台上演員有他們要守的規則,走他們要走的路,觀眾看的是真人演出,成敗是一瞬間的,而電影做得不好可以重新再來,電影是隨時在拍攝時可以改變的東西,劇場是生的,電影講求的是流動,是平面的東西,故在表達上要顧全鏡頭。《躁爸爸狂媽媽》的舞台版本曾在香港公演,名為《豆泥戰爭》,而這個劇目也曾經在其他的國家與地方上演。老實說要把舞台作品搬上電影並不容易,更何況是場面一直只停留在一間房子裡,然後完成約八十分鐘的電影。因此,在演員身上的要求十分高,而四位主角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既要交出內心戲,又要製造「驚喜」,使電影不會悶場又要有教育意義,並不容易。 
   
   兩位女主角琦溫斯妮與茱迪科士打都是由小看到大的演員,對她們二人十分熟悉,兩大影后級人馬交鋒當然是萬勿錯過,成為了電影的一大亮點。然而,電影真正要表達的是我們設身處地的環境,人的虛偽、說話的「偽術」,拋開了社會的規範,所謂的「文明人」其實與野蠻人一樣。所有人皆是物以類聚,人以區分的。一直以來,我們都接受社會的禮教,學習什麼可以做,什麼不。於是有些人為了要挑戰某種的權威就要欺負一些人,再之後群起要杯葛一些人。這就是電影裡「不存在的小孩」所發生的事,亦即是兩個小孩打架,其中一人嚴重受傷,家長們在管教兒子的身上產生了分歧。 
   
   而這個災難就是從孩子開始,延伸至家長們心裡都有敏感的神經,聊起了各自的私人事,更從子女經擴大至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與和平,彷如是輪迴一樣,是夢魘。每一段關係,每一個人之間都會有對彼此的不信任,很多婚姻的衰敗就是在於把對方投閒置散,冷落了對方。很多時候就是人要認定自己要有某一樣的規範就指責別人做得不夠好,於是認定了自己就是「標準」。波蘭斯基年紀雖老,但他還是有對事物的批判,從他的經歷中我們不就看到「人生就是一團糟嗎」,被指是強姦犯,後獲釋,童年時所受到的壓迫等待。在老人身上我們看到他的價值觀,如同看活地阿倫的電影一樣,通常有些事要老人家告誡一下還是最實際的。 
   
   男人與女人的課題是窮一生都是難明的問題,畢竟男女的生理構造也不一樣,男人自有他們追求的一套價值,認為養妻活兒、有一份完美的工作,名與利就夠,家裡事可以不理太多。於是把責任都交給了家裡的女人,但女人也有她們痴戀的事物,女人認為自己的重擔太多,又要照顧家中、又要忙於與她人寒暄、又要埋怨丈夫不再像從前一樣對待自己。所以戲中就有了南茜與潘妮洛普的女性原型,一個是怨婦,另一個卻滿口自以為的優雅,其實背後是要黃蜂尾後針的。 
   
   至於男人也不能置身事外,一個男人不理家事、只顧生意、終日手機響不同,專業人士,屁。其實也只不過是個誰有錢誰就是上帝的奴隸而已,艾倫明知藥物對病人有影響健康的副作用,也要忍暪真相。而麥克表面是個「老婆奴」,但背後忍守不了女人的專制。終於男人與女人將對大家不滿的情緒爆發,由本來屬於理性、有禮儀的討論演變成一場沒有結果的討論。更加不用談到孩子們的事情了,所以說到電影的「絕」是在於導演拿捏到位,即使是佈景與劇場差不多,但導演也善用了房間的其他空間。「絕」是絕情、絕望、絕妙,把角色都推到深淵、崩潰之中。 
   
   在差不多八十分鐘裡頭,是完全享受在演員們的精堪演技中,我們看到人與人之間的醜陋,當我們撕下了皮囊,其實我們都是同樣的自私,人的共性就是自私自利,自我中心好比是一頭惡魔,性格同時也決定了命運,但我們若要生存就必須接受,看著這部電影好比是照了一面鏡子,當頭棒喝。 
   
  文/Dorothy
                                      
                                                          兩大影后大鬥法

                                  

2012年12月9日 星期日

影評寫作班

其實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的「影評寫作班」,最好的老師就是叫做練習,熟能生巧。有時在網絡上讀到有些無味,無內容,更談不上修養的評論只覺得乏味,影評之道在於取之有道。最初寫影評純粹想記下對觀影的感受,結果自今一寫便寫了百多篇,慢慢地見證了自己的進步,對觀影也有更深刻的感受。奈何有時讀到網上的影評文章,無名火扯。是因為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很有心寫文章,但其實皆不見心。影評也是藝術評論的一種,只少也得要有對電影內容、影人、作品揭示了什麼都要有一種的理解。比如說,一個地方的風土、社會背景、對倫理道德的理解,以不是一開始寫上「劇透」二字就長篇大論講電影一開始「.......」,然後「...」、結果「....」。這不是影評,這只是簡介。影評都把內容曝光了,請問還有用眼睛「看」的價值嗎?

有一段時間曾參加藝評人協會的活動,席上老師說到藝術評論要有個人的觀感,情感的投入,除了影評外,筆者還有寫劇評與樂評,雖然也較為少數,但同樣也是基於同一個調子。是對事物有多深厚的理解,沒有對事物的痴迷,基本上評論就變成了流水帳。其實,情況不只在網絡世界上出現,在實體報章也屢見不鮮,影評成為了對文化產品的一種消費。故此,有時看到一篇較有深度、深刻的評論文章如獲瑰寶似的。從那些專業人士身上學習行文,也學習對觀影的態度,感受他們對電影的激情。

無可否認的是寫作影評比起短暫的觀影更要花上心機,從電影裡吸收了什麼就要透過自己的文字表達,看到了什麼,有那些地方可以引起大眾的討論。至於劇透,如非必要討論就千萬不可,影評對象除了是針對電影外,更可以比較影人的其他作品、該地區的作品、同類的作品等等,使影評並不評論單一的物品,增加層次。於香港,讀到有心的影評其實是難事,往往就是人不愛思考,只愛複述。影評的標題也變得單一,欠創意,同時論點欠缺。

有些評論一味在稱頌某導演的才華,說到電影是最好的作品,用字單薄,但只少也讓人讀到有做功課的。無錯,用功課,有資料搜集是寫評論的一步,也同時讓你的評論更豐富。只少是基本功,其後就要用到合適的字眼表達,所謂提煉文字就是要雕琢,而不是組合句子。

影評寫作是需要積累的,即使沒有電影業界的知識,也得要增進一下,觀看法國新浪潮的影人有些就是影評人出身,而香港有些影評人本身也有深厚的文學根底。評論是觀點、對創意的再造,與電影有著密切的關係。故此,看一個人的文字就看得出一個人的底子有多少,看電影、寫文章如是,沒有觀點、論點的人其實沒有大多的資格稱自己做「影評人」,最多只是「寫觀後感的人」。

2012年12月8日 星期六

愛.要有知


上星期六(12月1日)是世界愛滋病日,最近香港有第三位愛滋病人願意站出鏡頭,並拍下了愛滋病基金會的廣告。即使在香港,如此繁華、表面開放的社會裡,無論是同志還是愛滋病人都面對著不同程度上的歧視,正因社會對同性戀問題有更多的討論時,有些道德塔利班,以主之名的教徒就把肛交與同性戀扯上關係。何時我們把愛情和性連繫在一起呢?但隨著社會對性的氛圍也日漸開放,男同志感染愛滋的比率更逐年上升,令我們意識到要做更多的保護措施。不僅如此,在新聞報導上也透露到原本本地醫護人員對愛滋病的認識並不足夠,有「歧視」病人之嫌,事緣是病人表明是愛滋病患者時醫院不接納替他當手術,事後要轉院才獲受理,同樣有些醫護人員並不敢接觸患者的身體。

猶記得早前讀到內地的新聞,有愛滋病人到醫院求醫,多次不獲接納與施行手術,直至病人修改病歷才得到手術的機會,但同時卻引發起愛滋病病人求醫,平等的道德討論。一方面既要保護病人,但同時也要保護醫護人員的人身安全。早幾個月前香港有一位患有愛滋病的醫生厭世跳樓,後也引起社會的討論,所接受該名醫生醫治的病人都要接受抽血檢查。愛滋病患者的一舉一動都似乎被社會隔離,我們都知道愛滋病的傳播途徑,但社會上有些人卻一聽到就雞飛狗走。加強公眾的認識是必要的事實,有見及此香港電台在世界愛滋病日之前拍了一套長約三十多分鐘的短片《愛.無滋》,找來了兩位年青演員洪卓立與陳柏宇飾演男同志戀者,與此同時片中更有援助交際的情節,希望藉以讓觀看的人明白愛滋病的檢測與病人需要關懷。

                                      


當然單憑一套的短片並不能夠改變社會主流大眾的看法,但畢竟這是一個好的嘗試,拍攝公益的短片也不失為有意義的傳播,也可以一看的。先不論演技,論公益的心,已經是香港少見的作品。片中由陳柏宇飾演的FRANK在前度身上感染愛滋病病毒,俗稱HIV,現任男朋友KINSON(洪卓立飾)在過程上面對著信任與猜疑,但最終也打破了彼此間的隔閡,重新明白愛才是最重要的。而片中的另一條主線是不安全的性行為,不論男女同樣都會有風險。據最新由香港衛生處公佈的數據表示,經異性戀性接觸而感染的有二十多個巴仙。當然,性接觸並非愛滋病病毒唯一的感染途徑,針筒、吸毒同樣也是會感染的。

患上愛滋病病毒HIV或演變成AIDS的人都已經是很不幸,大多數人都活在陰霾中,如果連社會都不接納他們,他們將會更加的密閉。曾幾何時,我曾經與朋友一起去驗愛滋,所以我明白無論有沒有感染都需要人的支持,要愛.無滋就必須要愛.有知。

2012年12月6日 星期四

《女朋友。男朋友》:青春就是要作反



有些影評人說台灣電影在九十年代至二千年左右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沉淪,是青春電影解救了台灣電影的發展。且看近年台灣文化的對外輸入,台灣偶像迷到中港台的少男少女,一套《那些年》讓陳妍希成為「宅男女神」,柯震東成為「宅女男神」,在社交網絡上在上映《那些年》的時段裡就滿滿給被洗版了。畢竟《那些年》不是一部有特別深度的作品,它只是憑著愛情、年輕偶像、九把刀的名氣幾樣元素湊合而成罷了,在今日的電影市道,要麼得到群眾的公認,要麼就被石沉大海的。且看《那些年》後由陳妍希主演的《愛的麵包魂》票房仆直,大概可以看得出答案。 

   
   對台灣青春電影的認識大致是從易智言的《藍色大門》開始,張士豪與孟克柔那種得不到的愛情沒有得到悲慘的結局,那是最初出道、最小女孩模樣的桂綸鎂。同樣是三人行、三角戀的故事,想起了《盛夏光年》,康正行與余守恆之間的同志情誼,守護、暗戀、成長,女孩的出現就如其名慧嘉,是降落在地的彗星,把關係變得複雜化。同志情誼在近年的台灣電影裡屢見不鮮,周美玲的《漂浪青春》、《刺青》,校園清純電影《渺渺》等等都成了台灣電影的一道風貌。文藝加上小清薪、青春與成長似乎讓台灣的電影業注入了新氣像,同時也替一群年青演員找到了出路。且看剛過去的金馬獎,無論是提名還是獲獎的,都有著這群年青演員,他們得獎與否,其實同時也見證了觀眾的成長。 
   
   楊雅喆的《女朋友。男朋友》談不上是部絕好的電影,但對於愛好台灣青春電影的觀眾來說是一個與自己、與演員有相關的一部。時間彷彿又回到,七、八年前,青春的躁動、對性向的迷思,我們每一人都經歷過的青蔥歲月,瘋狂又好、沉鬱也好,為著《盛夏光年》裡的慧嘉感不值,又為著《藍色大門》裡的孟克柔擔心她的友情會否因而破算。彷彿幾年過去,我們都成為了電影的角色,被男追、被女追的經歷過了,最終知道自己喜歡些什麼。昔日電影的主角今已長大了,各有他們要走的方向,桂綸鎂出現在大中華地區的電影製作中,張孝全依然在電影業與舞台上打滾。還記得零六年的那一屆,張孝全在金馬的新人獎敗給了張睿家,如今他獲提名影帝,已是最好的交待。桂綸美獲影后那刻,是如此的令人興奮,是孟克柔、是林美寶也好,她走出了自己的路。 
   
   《女朋友。男朋友》最主要的觸動並不是來至於性向,也不是來至於三人行的故事有多麼的令人受委屈,真正的觸動是源至對鄉土、對歷史運動的關心與自省,這同樣是台灣人的自省。片中播出台灣的民運歌曲《美麗島》,就正是台灣曾經經歷過美麗島事件,改變了今日的台灣,看到台灣人一人一票選總統,在岸另一邊的人民看得如此饑渴。台灣原住民歌手巴奈的結他中滿滿都是參與反核、解放運動的貼紙,在一個剛過去不久的音樂會上聽到她與周雲蓬的合唱,實在讓人對「寶島」有著憧憬。片尾更播出了羅大佑的《家》,鏡頭由現代回到了八十年代,鄉間的年青人騎著機車,自由自在,與世無爭的好時代。羅大佑絕對是屬於台灣的,他的歌滿滿都是台灣故事,最簡單、自在,美麗的家園,就像對著遊子說要回家一樣。 
   
   戲裡的王心仁、陳忠良與林美寶從高雄搬到台北後都成為了異鄉人。而多年來他們被社會的不斷教化,學會了放棄理想,高攀權貴,王心仁就是其中的例子。曾經他的滿腔熱誠就是為了打倒制度,但最後他卻是屈服在權力之下,再看看我們的社會,曾幾何時有些人為你爭取東西,到現在連他們也主動放棄。又曾幾何時,大家一起參加運動,但過了一段時間運動的本義都給被遺忘掉了。再回望理想,不禁問理想多錢一斤,還倒要養活肚皮。誰是自私、誰不自私根本沒有考究的空間,林美寶畢竟也愛過這個男人,她也有自私的一面。有些基督徒常說愛情不是佔有,但在陪伴與佔有之間到底有那些分別呢。 
   
   陳忠良在戲中是人如其名,忠良。他的性格決定了命運,即使受屈也寧願收在心裡,「友誼長存」對他來說要做到其實不容易,他既是傷害者,又是被害者,可是他傷的是好姐妹的感情,戲裡要他照顧一對攣生姐妹花可算是對他最大的救贖。 
   
   這三個人撲朔迷離、錯綜複雜的愛情世界固然是電影裡的一條主線,但在背後貫穿著的是歷史、時代的步伐。八十年代的黨禁、報禁,學生運動被打壓得體無完膚,於是學生想到辦法抗衡,寫寫藏頭詩,結社,思想就這樣萌芽了。學生的訴求也很簡單,也只不過想「我有我天地」,到了九十年代學生的訴求日益增多,關心的層面從學校走出社會,要求推翻政府的政策。然而卻使他們的感情觸礁,時代悲劇,變幻才是永恆。戲裡的人隨著時間的變遷各有失去的東西,就像我們都一樣,有得便有失,感情如是,社會的氛圍也隨著人的行為而改變。 
   
   有關成長的電影讓觀眾看得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很大程度上是我們都有過青春,珍惜青春、懷緬青春也好,其實從演員、劇本當中方方面面都有著個人的情懷是記憶,到長大才發現自己與自私的大人其實也不過如此。於是漸漸學會了不聞不問,不再關心,過安逸的生活就算了,而忘記了過往自己有個小願望。有時電影就是政治、歷史的反映,正因為台灣有這種的自省,人民更有力度反擊。時正台灣傳媒業的多事之秋,看到學生群起守護他們的自由,我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青春歲月。青春就是要作反,要撥亂反正。 
   
   而這種特色,人文關懷、小清新的表達手法,構成了台灣電影新風貌,增加了電影的多樣化,同時讓台灣電影成為了行銷華人社會的不二法門。 
   
  文/Dorothy




羅大佑—《家》

2012年12月3日 星期一

《聖殤》:復製的復仇

在香港亞洲電影節好不容易撲到《聖殤》的票,即使要坐在戲院裡較前座仍然先睹為快。曾幾何時因為看金基德的《春夏秋冬》而感動過,每次想到老和尚的自焚內心總有一種可惜,一種隱約的痛。自從看過《春》片之後找來了其他金基德的電影欣賞,有些影評人一味在稱讚這部電影很「金基德」、到底「金基德」又是誰呢?《聖殤》的評價好壞參半,有些人認為威尼斯影展的金獅獎頒錯給人,又有些人認為金基德是實至名歸,當然咸魚青菜各有所好,看到亞洲人在國外影展吐氣揚眉,還是值得留意一下。早前娛樂版就報導過在韓國的影展上金基德不願賽果拉隊離場,似乎讓我們看到歐洲人與亞洲人的口味的確有異。喜歡與不喜歡,最後也要由觀眾決定的。 
   
   一面看著《聖殤》,一面在想眼前的是不是「金基德」,為什麼我看到了「朴贊郁」?無論是復仇題材還是演員身上的裝束都幾乎與後者相似,卷曲的頭髮、烈焰的紅唇、沉鬱冷靜的女人、相類似的劇情,無疑令人想到《親切的金子》。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基本上難以分辨,即使是靠做小混混渡日的剛度也有他對愛忠誠的一面,就像《親切的金子》中的金子,她用她的和善欺騙所有人、要毒害一些人一樣,但其實她一直都有使命,就是要復仇。《聖殤》看到一半大致上就猜到接下來的劇情,正是「復仇」。而且是一場「華麗的復仇」,就觀眾所看到或者是韓國電影上的「復製的復仇」,金基德身上或者裝有了朴的基因,就這樣鬼上身了,安能分他是誰? 
   
   金基德的電影世界大致離不開「宗教」元素,無論是《春夏秋冬》還是《慾海慈航》,是直接還是擦邊,他都有對宗教的理解。《慾海慈航》談的是救贖、獻身,要當一個好撤瑪利亞人,不求回報。而《聖殤》談的母子關係,讀過一些聖經故事講到瑪利亞受到聖靈感召而懷孕,而剛度被一位教突如其來的母親而蒙召了。戲裡除了講到這段母子關係外,還有講到對金錢的看法、對性命的看法。曾幾何時,剛度是個缺愛的年青人,終日無所事事、為了達到目的,傷害別人的身體。但這只是他的其中一面,他並非沒有人性的,只少他並沒有傷害一位即將當爸爸的債仔。另一面,我們看到戲裡的男人是有多麼的不濟,他們不相信女人、猜忌女人,夫妻關係與錢密密的掛鉤。同時,我們也看到戲裡的控訴,自殺者的死並不是剛度造成的,是政府為了發展而令他決意尋死。在戲裡的脈絡裡,也有透露到他身在的工業城市正在沒落,日後像他這樣的小混混也可能被取締。 
   
   無論是朴贊郁還是金基德的電影都有一種因果、以暴易暴的處理手法,比如說《慾海慈航》中父親得知女兒賣淫,但又不直接的懲罰她,把她流放在郊外,以《聖殤》的母親為了替死去的兒子復仇,當她接近剛度時她一人分飾兩個角色,利用剛度對媽媽的印象親近他,但內裡又有目的。電影主要是突出母性、骨肉之情。母親是十分聰明的,她懂得利用人的同情心、忍辱負重漸漸得到剛度的信任,再懂得自編自導讓剛度擔心。到底誰是真正的受害者?母親失去了她心愛的兒子,而剛度同時也失去了愛,他們都是絕望的人,各自選擇了不歸路。 
   
   在這部電影裡借貸的男人都是值得留意的,在工業城市裡他們的生計都有問題,再站到高處看到城市滿是高樓大廈,與小工業的小木屋形成了兩個畫面。電影沒有特別的提到男人借貸的原因,多是因為賭博而到處賒借度日。而他們大都還不起錢,在講求欠債還錢的社會裡,他們既沒有能力還清,但又是借更多,只有這樣他們才有保險金。剛度也深明他們的無能,但這就是事先說好的江湖規舉。 
   
   無疑電影裡也有情色、恐怖的鏡頭,比如說雞的內臟橫飛在廁所的地版上,剛度其實是個正常的男孩,影片開頭他在床上自瀆,到他與母親「亂倫」的一段都是有衝擊力的。母親痛苦的表情正是剛度對她的驗證,在失去母親後剛度看到曾被他傷害過的人,那人曾經說過在有生之年要殺掉他。要復仇的不只是失去兒子的母親,還讓剛度學會了明白別人的痛苦,被他傷害過的人最後也「復仇」了。 
   
   整部電影散發著壓抑,無論是男女主角的演繹還是戲中人的訴求都有著對生命的無奈,世上並沒有完人,即使是剛度也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回歸現實,有一個怪獸家長不敢讓孩子碰到金錢,家長認為金錢都太髒了。我們常說有錢未必樣樣事都搞妥,但無錢就萬萬不能。金錢,有人在無止境的追逐,是因為貪婪。而有些人卻窮得連錢也沒有。錢,可以使人瘋狂,也使人落泊。這就是《聖殤》留下給觀眾的反思了。 
   
  Text/Dorothy

2012年12月1日 星期六

長尾武奈的血腥世界



  一聯想到黏土動畫就想到了英國的《超級無敵獎門狗》,但日後想到黏土系列的動畫,我們可以想到長尾武奈的血腥動畫系列。別以為製作動畫是專業人士的專利,在人人都可以拍片的年代,只要有創意,外行人都可以成為內行人,也讓人記住了他的名字。要講到他的代表作非《電鋸女僕》莫屬,當時片子一放上youtube 就得到了較高的點擊率,為了提高了不少的知名度。而事實上長尾也只不過是個在京都大學讀物理的學生,參與拍短片大概是從高中時期開始,愛看恐怖片的他就想到用黏土作創作。

  在一些訪問中他講到他是用數碼攝影機拍攝,然而用一個叫做Giam的軟件作串連,未來的日子他或會用到ADOBE 的AFTER EFFECT,而創作《電鋸女僕》單是七分鐘的短片就用了他三個月時間。《電鋸女僕》雖然嬴得了口碑,但作者本人並沒有發表任何的續集,網上所流傳的續集則是由另一位人兄主理。除了《電鋸女僕》(Chainsaw maid)外,長尾還有別的作品,如《小野貓》、《血腥森林》、《血腥約會》等等,在他的動畫世界裡離不開CULT,一方面會使觀眾又想笑,另一方面一陣嘔心的感覺襲來,構成了他的風格。

  《電鋸女僕》相對是他的所有作品當中有較好評價的一部,故事講述在一個平凡的夜裡,女僕送了户主的女兒上床後所發生的事,突然間喪屍來襲。女僕成為了拯救一家的大恩人,在過往的恐怖電影裡男人的角色都被塑造為英雄人物,而這套片中則以女性為主角,女性也可以做到英雄。而在片中出現到口爆內臟、血肉橫飛,完全做到了恐怖的效果。最有趣的是看動畫比起看真正的恐怖電影更有別的特效,例如一個喪屍即使受到傷害,也不一定會即死,他的手腳還在動,這就是可以期待和令人喜歡的因素。而長尾在訪問中也提過希望藉著影片宣揚日本的文化,而片中的女僕或者是反映了對女傭的一種想像。


  在長尾武奈的YOUTUBE頻道上也有他的其他作品,歡迎隨時走進他的血腥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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