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4日 星期五

《乾旦路》:有夢想的人不會被遺落

 開首的第一句,最想講的是「香港是有紀錄片」的。回看這個一二年,在電影影都看過了幾套本土製作的紀錄片,分別有由盧鎮業執導,記錄社會運動的《那年春夏.之交》、獨立電影人、音樂人麥海珊的《在浮城的角落唱首歌》,最後就是卓翔的《乾旦路》。《那年春夏.之交》的青年人為了社會公義走上街頭,他們喧鬧、他們義無反顧,把夢想與願景交給了香港。《在浮城的角落唱首歌》的音樂人以香港為家,在城市裡找尋創作的靈感,在城市裡歌唱有如流浪藝人。夢想,或許就是三部電影要連在一起的共通點,夢想可以很個人化,也可以大同,但有一點我們不能夠否定的是香港就是我們的家,而這些不同背景的年青人默默地在城市裡堅持他們所深信的價值。 
   
   《乾旦路》是繼張經緯的《KJ音樂人生》之後,另一部走進電影院公開放映的香港土炮紀錄片。今日的香港社會強調本土價值,原本要清拆的新光戲院在梁振英的幫助下得以保留,西九文娛藝術區的發展綱領上要設立戲曲中心,有些人認為粵劇在沒落的途上,但同時卻有著新力軍的加入。紀錄片的兩位主角王侯偉與譚穎倫或者可以成為未來的領軍人物。當同齡的小孩都在打遊戲機,忙著參與各類興趣班的時候,他們卻有一個粵劇夢。 
   
   一提到粵劇就讓人想起反串的角色,每年的歡樂滿東華都有機會看到蓋明暉飾演小生,但一直以來男生不當小生當花旦的角色並不常見,甚至會被戲迷批評。有如某些男同性戀者的的動作或者比較花俏,就引來了各方的指責與批評,既然女生可以扮男生,在講求公平之下,有能力裝扮成女生的男生何以要被性別的枷鎖困住呢?王侯偉和譚穎倫的路注定是難行的,他們兩個人年紀相差十餘年,但粵劇的連繫使他們成為朋友、更成為台上的伙伴。影片把兩個人的「乾旦路」緊扣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長的王侯偉早在十年前已打起名堂,但他的粵劇路並不容易,就連考演藝學院時被主考要求唱回生角,家人對他所做的事並不支持,但他沒有放棄過,反而對他的選擇有所堅持,他的堅持為他帶來工作與演出機會,足以糊口。而譚穎倫雖然是年紀輕輕,演出經驗相當豐富,走進戲行讓他與其他小朋友的生活經驗有所不同。有得必有失,得到名利卻失去學習的時光。十多歲的青少年就要面對社會的爾虞我詐,職場上的善與惡,或者是這個原因使他特別早慧與成熟。 
   
   看電影之前讀過在報章上的專欄,大約得知了電影原是一個學生作品,故在整個影片的組合上包括了片中人在不同時候所拍下的片段。十一歲的譚穎倫原是個天真的小朋友,當問到他想不想到花旦時,他二話不說的說「想」,奈何今天的他卻打敗了昨天的他。面對身體的變化、觀眾的批評、再加上要建立知名度,使他的路顯得特別崎嶇。在目前的演出裡,他常當小生的角色,但在他心中始終是希望唱花旦的。或者很多人會很奇怪為何一個男生要唱女生的聲線,王侯偉就說到「能唱就唱」,而譚穎倫就喜歡女生的裝扮,認為很漂亮。正所謂「有能者居之」,打破性別的二元對立,開放多元的不單是社會發展最終的願望。戲曲行業更要因此而破舊立新,開放舞台的觀念,打破傳統,勇於創新。而不是固步自封、停滯不前。 
   
   《乾旦路》最令人看得內心滿滿激動的是看到年青人為了夢想默默的奮鬥,即使面對著旁人的指罵、家人的批評也要堅持他們的路。戲曲行業在新生代的眼中看似是「老土」、但是有人全心的投入行業其中。王侯偉成立文化組織推動粵劇文化,而譚穎倫雖有想過放棄,但仍然堅持著。對於香港的年青人來說,「乾旦」的故事是一個借鏡,香港不是一個沒有夢想成真的地方,而是我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讓夢成真。要夢想成真並不是一步登天,而是要像戲中人一樣「捱」出頭來。夢想不是空口說白話就會成真,而是經過反覆的努力與勞力。周星馳在一部電影的對白講到「沒有夢想的人同咸魚沒有分別」,可以肯定的是王侯偉與譚穎倫的夢漸漸得到承認與肯定。 
   
   有些老一輩的人常說「年輕沒有失敗」,成長過程並不容易,青春更加是充滿著荊棘與試煉,但願我們都能像戲中人一樣堅持自己所行的路。有夢想的人是不會被遺落的。 
   
  文/Dor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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