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十二金鴨》的反串與偽裝


反串,這個概念在粵劇早就存在。明知道任劍輝是女人,但在觀眾心目中她就是小生,是《紫釵記》的十郎,也是《帝女花》的周世顯。反串與偽裝是兩回事,反串就是要觀眾認定它是另一個性別,投入到另一個身份。之所以出現反串是因為在訓練時師傅的因材施教,發掘學生的所長。在粵劇裡,男扮女的稱為「乾旦」。相對在香港社會普遍較易接受「女扮男」多於「男扮女」,比如是在女同性戀的角色定位上有「Tomboy」的出現,但男同性戀不會有一個「女性化」的名詞,頂多就叫比較娘娘腔的「乸型」、「sissy」。「Tomboy」的出現算是性別模糊的表現,一方面她們打扮像個男,但內裡的身體結構是女性。鑑於社會存在不平等,女性之間的情誼比男生之間的關係發展得比較容易。

 
相對在電視上男藝人反串做女性,一般就給人一樣低俗的印象,比如是王祖藍在「福祿壽」裡經常的醜化女性,男藝人反串當女性就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話題,一般就會有搞笑的成份。但假設一個男藝人有女性化的傾向就會有閒言閒語,社會上就會給他們裝上「變態」的罪名。而女藝人在節目穿男裝一般就沒有問題,男女本就是不平等的,原因在於男人的社會角色是要有所承擔、要有氣概與堅強的,特別是華人社會感受至深。無論男藝人有多認真想演一個女性角色都不會有機會,但女藝人演的男性角色一般也只停留在一早知道是女性身份,因著什麼事情而需要穿上男裝,從而達到有某種性別模糊之意。

 
講到「反串」,2011年無線電視的一檔綜藝節目《變身男女Chok Chok Chok》就帶出了性別的獵奇,目的是要窺視別人的身份,拿性別去開玩笑。事實上,大多數人只是關心性別的二元,而把跨性別、不想被定型的人排除。而這檔節目不外乎是猜誰是男、誰是女。結果在當年這個節目很受歡迎,但面對社會上的「變身男女」就有別的看法,例如是易服、跨性別人士、甚至對TOMBOY也有其他的反應。題外話,國外有父母選擇讓子女選擇自己的性別,這才是真正的打破性別定型吧。
沒有「人魚線」的男人需要切腹嗎?
  年初,吳君如主演的《十二金鴨》上畫。在戲中她穿上假胸肌、假鬍鬚擁有男性的性徵,但她只是在偽裝另一個性別,這種的「反串」只不過是虛偽、作假、故弄玄虛,甚至有一種不知醜的感覺。有這樣的配搭也只不過是要擺出「性別定型」的概念,就是要告訴人男的要有「小鮮肉」、頭髮要All back。從外貌上判斷她就是一個男的。奈何連樣子也不像男性,更甚連行為也給人覺得加鹽加醋。現實生活中那有男性會隨便叫女人做美人,又有誰敢隨便「R春袋」?連男人應有的行為也要強硬的演,無論是做什麼姿態都不像個男人。與其要裝胸作勢在電影的處理上運用性別模糊,喜劇化的演出就夠了。相對畫公仔就不用畫出腸,《變身男女》的節目之所以成功是構成了對性別模糊的想像,滿足人的好奇心。故此強硬要人接受《十二金鴨》的張近萊是男人是天方夜譚的事。反串的意義是在於

要人相信是另一個性別,融入在別的身份。

 
有《十二金鴨》的存在多是因著《金雞》系列的成功,但是《金雞》尚算是與香港社會環境變遷有關,《十二金鴨》就是大堆頭的藝人與講一個人如何從谷底站起來。與《金雞》的大不同是形象嘩眾取寵,不踏實。其次是電影過份的拼湊,沒有情懷、沒有誠意,愈是醜的愈能引起話題。相對《十二金鴨》做反串角色比較成功的是《金枝玉葉》的袁詠儀(林子穎),兩部的《金》都帶出同/異性戀的想像,利用喜劇的角度不去質疑對方的性別,看起來是輕鬆、隨意。而同樣都是扮男人,子穎反是帶出陰柔又有剛烈的味道。不像《十二金鴨》裡的吳君如生硬造作。基本上那不是在反串,只是在偽裝而已。兩者的意義也不一樣,《金枝玉葉》的是在於易服,在於性別模糊代入身份。而《十二金鴨》當中有同性情節,兄弟幫圍在一起談異性,在想法上就已經是男性。用一個女性去演刻版印象的男生某程度上是刻薄、天真、抽離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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