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8日 星期四

有一種藝術源自於內觀


電影是藝術媒介的一種,它是集合聲、畫、形體,集編、導、演於一身的媒介。它可以創造藝術,開創流派,比如是寫實、是傾向玩風格與攝影的調度,它更可以反映藝術世界的一面,為世人帶來反思、傳遞某種信息,更可以把藝術帶到去觀眾的眼前。香港的其中一個錄像團體影行者以「以藝術還於人民,把人民還於藝術」為宗旨,對於我們這群城市人大部份都是傾向功利主義的,父母一輩認為藝術只是興趣上的培養,並不會希望子女從事有關藝術的工作與追求。更有些人認為觀賞藝術表現只是停留在餘興節目之列,其實都變相是忽略了藝術的發展與滋長。有時候難怪香港一直被外地人與本地人批評為「文化沙漠」,關於藝術,個人認為是不應該有什麼的定義,與政治一樣,藝術是無處不在的,也是無分富或貧、黑與白、攣與直、男或女的,藝術就是存活在人的身體裡面。

Lucy Walker是一位在外國的電影節獲得不少獎項與提名的女性紀錄片導演,最近一次獲得提名是2012年憑著《海嘯與櫻花》(The Tsunami and the Cherry Blossom)獲得奧斯卡最佳短片的八強資格。而這次要介紹的紀錄片《荒原藝術》(Waste Land)與另一部由意大利著名導演塔維安尼兄弟執導的《凱撒必須死》(Cesare deve morire)都是一部從中慢慢讓觀眾看見藝術在進行的紀錄片作品,特別是後者不獨是紀錄片,只是有劇情元素的電影。這兩部電影的共通點就是不是開宗明義的跟你談藝術是如何界定,不是跟你談技法,而是帶出藝術如何走進人的心靈,成為他們的一部份。                                              
《荒原藝術》是2011年奧斯卡的最佳紀錄長片的提名之一,主要是從巴西籍的藝術家Vik Muniz走進里約熱內盧的堆田區,進行一個為期兩年藝術計畫開始。Vik出生於當地的中下階層家庭,在偶然的機會下讓他成為世界級的藝術家,而他在進行這個計劃的時候了解了當地人拾荒為生的故事,並邀請他們參與他的創作當中。正如Vik所言,是那些拾荒者改變了他的看法,並不是單純地他改變了他們。這些拾荒者一直被當地社會忽視,他們都是低下的一群,有些人在年幼的時候,十來歲就開始這種生活。而參與這些工作的女性都是要支撐起整頭家,家裡的男人不本事,女人就要靠自己雙手搵食。而他們當中有些人為自己所做的工作感到無比的驕傲,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靠勞動過活,並不是做些犯法的事情。影片呈現了堆田區生活的側影,更重要的是帶出了一個環保的問題,就是平日丟棄的東西中,部份並不是垃圾,而是可回收物。

                                           

拾荒者有如螻蟻在浩翰的垃圾場中找尋合適回收的物品,每日平均可賺取20至25美元左右,從頃盤而下的垃圾堆裡搜尋可用的物件,在城市以外,他們是卑微的,但同時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個願望,有人想脫離這種被視為看不起的生活,也有人樂於做下去。Vik的計畫是透過他們從堆田區所收拾回來的物件,拼湊成屬於他們的樣貌。參與者沒想到自己的樣子會成為現代博物館裡的展品,更想不到有機會帶到世界上藝術品拍賣市場。從前他們的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但透過藝術他們有了新的生活,更有了自己的主張。藝術世界之美,不在於有多漂亮的外貌,但在乎人如何發現它的樂趣,或許這就是一種來至內觀的美。
                                                    
至於《凱撒必須死》既是一套紀錄片,同樣是一套劇情片,發生在意大利的一所監獄裡面。囚犯犯了事被剝奪了自由,但自由卻找他們來。最近,在新聞片段上得悉香港的監獄同樣有類似用藝術助更生的計劃,把藝術帶進他們的生活,從中發現自我,肯定自我的價值。說實話,用藝術治療一詞並不怎樣的恰當,皆因他們都是沒有病的,反而用藝術更生會更好。在
片中的囚犯都是犯了重罪的人,他們透過選角、排練、一手一腳搭建屬於自己的舞台,到有人到監獄專情看他們的表演。片中的亮點是最後的一句話「當我開始認識藝術,監獄成了真正的監獄。」真是聽起來有點無奈,藝術的世界是自由、廣闊、包容的,然而監獄就是要服從,失去自由。戲劇是自由的,外面的世界也是,但每天他們都要回到屬於自己幾呎的房間裡,這種被囚禁的督不再是自由,而是強制。
                       

塔維安尼兄弟憑著《凱撒必須死》奪得柏林影展的金熊獎,而他們最想表達的是無論他們犯了什麼事,是什麼身份,他們都是「人」,好讓我們思考一下「人」的本質是什麼。

「人」與「藝術」的關係密不可分,縱然兩部電影的處境不同、想要表達的觀點卻是一樣,就是發現藝術無處不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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