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安藤櫻主演的《100円的愛》上映,好評如潮。武正晴執導的這部電影目的很簡單,就是通過運動帶出失敗者鯉魚翻身,改頭換面、重拾自信的故事,無論如何只想打一場,為自己打一場。安藤櫻的演出實在太難忘,一個腐爛的女子超越了自身的命運障礙,從社會上的邊緣位置走回「正路」,觀眾對電影的評價離不開女性的自我覺醒與勇氣。關於「女拳」的電影畢竟還是少數,要數的話離不開泰國的《女拳霸》,早幾年TVB有部電視劇《拳王》,胡定欣飾演啞女拳手被視為她演藝事業的一個突破。講到現實生活的女性拳手,生活也是挺艱難的,首先是女性的比賽畢竟是少數,更遑論去世界性的比賽,例如是奧運。即使路途艱辛也依然有人偏向虎山行。印度的圖西亞希望在二十五歲前爭取到成績,究竟她可不可以願望成真?泰國的NONG TOOM原生性別為男生,但他心裡面一直想做女性,他的打拳路又為了什麼?這次就分別用一部紀錄片與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帶領我們走進女性拳手的世界,赤手空拳去打一場硬仗,由拳頭去細說人生起跌。
在挪威拍攝的紀錄片《一拳定柱》(Light Fly,Fly High)(2013)裡的圖西亞在低級的種姓出身,在印度低種姓的人只可從事低級的工作,例如是清道夫、而種姓是世襲制的,意味著一生人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種姓制度把人分成貴族、平民、賤民的等級,幾千年的印度文化至今未有大的改變。而圖西亞所在的是賤民的級別,正身是賤民在婚姻制度下要謹守門當户,二十四歲的圖西亞很十四歲就離家了。離家後遇上一户好人家收留,開始學習拳擊,她的夢想是在二十五歲前有一點成績。而紀錄片的開端她已經二十四歲,距離自身的目標不到幾個月。她的寄養家庭希望她可以早點結婚,因每一次圖西亞說要堅持拳擊的夢時,這個家庭一直都是賒借度日。再怎樣支持也得要生活,而在片裡會看到印度是一個怎樣腐敗的社會。
在挪威拍攝的紀錄片《一拳定柱》(Light Fly,Fly High)(2013)裡的圖西亞在低級的種姓出身,在印度低種姓的人只可從事低級的工作,例如是清道夫、而種姓是世襲制的,意味著一生人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種姓制度把人分成貴族、平民、賤民的等級,幾千年的印度文化至今未有大的改變。而圖西亞所在的是賤民的級別,正身是賤民在婚姻制度下要謹守門當户,二十四歲的圖西亞很十四歲就離家了。離家後遇上一户好人家收留,開始學習拳擊,她的夢想是在二十五歲前有一點成績。而紀錄片的開端她已經二十四歲,距離自身的目標不到幾個月。她的寄養家庭希望她可以早點結婚,因每一次圖西亞說要堅持拳擊的夢時,這個家庭一直都是賒借度日。再怎樣支持也得要生活,而在片裡會看到印度是一個怎樣腐敗的社會。
首先是圖西亞所在的拳會,要成為國家級運動員必須得到教練的簽名,但教練也不是善男信女,明明培訓是國家付錢的,但教練總愛問隊員拿錢、如果不付錢就會在運動員的路上有困難。畢竟運動員參加比賽還需要教練的支持,不付錢就自然沒法比賽。隱隱約約還談到對教練組的賄賂。在一個小城鎮的體育會已經講求利益,那最上的體育會還有多少問題?這個問題可以無限引延下去。圖西亞除了要面對金錢的壓力外還要面對教練的性騷擾與性侵問題,她告訴一同訓練的女孩不要隨便走進教練的房間。由於她的不肯妥協很理所當然的成為眼中釘,教練討厭她認為她搞事。到底為左夢想可以忍氣吞聲多久?成為職業拳手的夢想已經經歷十年了,是否應該告終?她終於不能忍受,寧願斷送自己的拳手前途也要舉報拳擊協會的Karuna教練。曾幾何時,國家隊的教練也讚她有天份,但因為教練的冷待而失去機會,曾經她打敗過五屆的世界冠軍,印度的奧運代表,差一點下一個就是她。
打拳之路艱難,婚姻的路就更加難。印度女子有結婚的壓力,一來結婚可解決家庭的壓力,二來男尊女卑觀念重。而圖西亞有了性侵官司的壓力為當地人所知,在當地男人還是介意女性捲入桃色事件,但畢竟女性是挺身而出。然而,觀念卻不是一時三刻可以改變到。她與丈夫並沒有經過了解就在一起,婚後男方的各種不允許令她感到窒息。職業生涯已經是不完美的終結,就連婚姻也一樣,夢想與現實是兩回事。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打拳,而是訴說出人生的不公平,有天份又如何,沒有際遇也一樣失敗。雖然是這樣,人畢竟要有自尊,不應該為了利益去做自己不能夠接受的東西。圖西亞的邊緣是集多方面的,一來是出身的問題,她只可以靠自己雙手去改變命題,二是她的際遇,生活上遇到的人除了寄養家庭外都是壞蛋。電影的精彩之處是看到一個女生面對重重的障礙也要獨立,咬實牙關去過日子。在結尾就可謂是成功展示了她現時迎來了美好日子,雖然運動員還是做不成,但報導一出後就有健身室找她做教練,何嘗不是迎來了可以自立不需依靠寄養家庭的日子。
與圖西亞後來的故事結尾差不多的還有泰國的變性人Nong Toom,她的故事改編成電影《人妖打擂台》(Beautiful Boxer)。從男性拳手到女性的健身教練,她的故事可謂是傳奇。在千禧年左右香港興起了《人妖打排球》系列,後來每逢泰國電影或者與泰國有關的電影或多或少離不開「人妖」,在香港引進的泰國電影除了Tony Jaa的泰拳類型片外也只有恐怖片,而這部《人妖打擂台》也只在2004年香港國際電影節上映,與「人妖」系列電影不同的是並沒有嘲弄第三性別,而是通過影片展示出變性人謀求找尋自我的身份認同,通過拳擊運動去達成變性的目標。
NONG TOOM(片名為東)自小就憧憬做女性,但礙於家庭的緣故一直埋藏住這個秘密,家人也認為他不正常。在偶爾的機會下接觸了泰拳,天份被發掘出來,可是他心裡的願望卻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有底觸,愈是在這個世界就愈發展自己被拒於門外。內心的慾望愈來愈大,面對理想與現實他愈要偽裝也偽不了。教練發現到他是這樣「奇怪」的人就把心一橫直接要他用「偽娘」的身份上擂台,為的是爭取商業的效果。男人身,女人心成為了爭取曝光率的手段,可是東並不是這樣想,他只是想做一個女人。做女人的前題是要通過拳賽賺得一筆薪金,而他本人也喜歡打拳的,要不然從十多歲出道打至二十多歲。變性與打拳就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來至清邁的他生長在貧困的家庭,而且是長子自然有了期望。打拳猶如他的第二人生。
泰拳在男權的世界,作為第三性別的東自然被排斥,選手們認為他是女人,因為他化妝所以被認為是不三不四,他的存在被看輕了,常常遭到無理的挑釁。但在多數的比賽中還是憑自身的實力戰勝了。媒體與有些粉絲就認為東是個有商業價值的人,將他的存在當成獵奇寫出來。就連他所在的拳館教練也是一樣,漸漸成為了生財工具多過是一個人。終於他開始服用荷爾蒙藥學習做真正的女人,但同時他的打拳事業卻因為藥物的影響而走下坡。在電影的結尾他去到日本挑戰女子摔角,最終還是擊敗了對手。但這件事成為了一個人生的轉捩點,到底她應該為了什麼而活?
《人妖打擂台》這部電影精彩在於平實,並無渲染人妖,而是帶出了一個人如何面對自己,一個忠誠的自己。亦帶出了一個人如何改變自身的命運,雖然泰國是「人妖」之國,可是對人妖的歧視與偏見也是有的,比如《人妖打排球》表面上是一部喜劇,但他們常被取笑為基佬、不男不女,都是有對性小眾剝削的成份。電影用上倒叙的方法把主人翁的生平經歷由小到大帶出來,寫出了內心的矛盾,家人的反對到慢慢的守護。而對東來說他將賺回來的錢先報答家人再去想自己的手術,這又何嘗不是對家人的回報?電影的宗旨雖然簡單,從頭到尾都是訴說做自己的過程,但還是感動的。特別是當中看到他如何被同伴欺騙差一點走上打假拳的事件,也看到知道他性小眾身份的朋友同門如何默默地支持他、接納他。同時也看到這個世界是有多醜惡,一個性小眾在擂台上由不被看好到得到成果。而現在的NONG TOOM已經成為女性,但在泰拳中沒有第三性的身份,所以就做了模特兒與健身教練。無可否認,這是一部變性人的勵志電影。
NONG TOOM真人 |
綜合兩部電影,兩位主角活生生演出了人生,雖然最後做不到職業拳手,沒有更加輝煌的成績但畢竟追過夢。至少現在當教練也不比當運動員的差,無論是處於那個環境,世界還是很複雜的,比想像中更複雜。在《100円的愛》就有這樣的一段,安藤櫻男友在中年危機為了借打拳去證明自己,又或者去逃避自己,潛心打一場比賽,但之後卻失蹤了。也許是面對不到失敗就沒有堅毅的心,然而作為渣男的他看到安藤櫻的努力就改觀了。比賽就如人生,有輸有嬴,做好自己就已經夠了,最重要的是在運動中體現到自身的價值,去改變世俗的一些價值。這場搏擊不限於在場內,更是在場外閃閃生輝的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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