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0日 星期日

《魔警》:人鬼如何兩不分


 如果沒有林超賢,那張家輝的演藝事業就未必會更上一層樓。《証人》為張家輝打造了人生中第一個金像獎,而去年的《激戰》讓他成為了一時的全城熱話,一身的肌肉與古銅色的皮膚令人眼前一亮,最為人驚訝的是《激戰》裡的賤輝並不賤,浪子回頭讓他重新學習去愛,學習到什麼叫做責任,基本上是一部中年人的情書。林超賢的導演生涯走了多年也未有大的起息,從八十年代師從陳嘉上,到九十年代開始有機會個人執導,期間拍過一些港產的喜劇作品。近年,在題材的選取上離不開警匪片,當中的特色是熱血男兒。《激戰》可謂是林超賢與張家輝在事業上的轉捩點,一個多了觀眾欣賞,一個多了機會拍片。只有拍片才可以掌控更多的話語權,且看他的開戲計劃就知道未來的路仍然很長。 
    


   林超賢算是一個晚期才開竅的導演,不適宜掌控高深莫測的東西,其新作《魔警》故弄玄虛,亂用特效,犯駁位處處,劇情慘不忍睹。話雖如此,並不希望對這位導演一沉百踩,畢竟偶有失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年近六十的杜琪峰,拍過超過五十部電影,也並不是每部都是佳作,每隔幾年就有影評人所謂的「習作電影」,都是在於嘗試新的口味。《魔警》在林超賢的作品裡也可算是新嘗試,玩一下心理與懸疑的劇情,再加上原先擅長的警匪片的操作,有些技術為電影保住了一丁點分數,例如是配角的選角就用上了平日在劇集出現的綠葉角色,還挺眼前一亮。話雖如此,電影還有不少近年港片所犯的通病,需要以後再留意並改正,否則情況只會愈來愈差。 
   
   有了《激戰》的成功,《魔警》自不免會比下去。再加上近日張家輝得到影帝的稱號,《魔警》自有叫座力。在香港,一想到「魔警」就會想到零六年的命案,有一段時間香港的電影套用真人真事的拍攝手法重塑整個案件出來,但此「魔警」不同彼「魔警」。真實的案件還有不少謎團未解,都不宜加鹽加醋。張家輝一人分飾二角,從舊時空輪迴到新時空,他的目的是要與吳彥祖演的警察扯上連帶關係。再以吳彥祖的身份構建精神病者的世界,是什麼導致他的人格扭曲?又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有關係?電影把事實還原推翻了前設的謎團,不留有任何的空間,所謂的「魔」只不過是紙上談兵,根本未進入到正題。 
   
   電影最大的問題有兩點,第一是誇張的特技效果,這個問題從《掃毒》、《風暴》、《救火英雄》都有遺傳下來,不盡不實。同時也相信仿如荷里活製作的特技效果將會繼續在港片裡出現,與其要花錢做一些要吸引眼球的東西,不如實際一點把資源放進劇本當中。第二個問題是裝高深莫測,分什麼內邪外邪,實際上連哲理也未搞清,就胡亂用概念。在這方面必須要問問韋家輝,套在林超賢身上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種很裝的感覺。而最致命的一擊是吳彥祖的演技,更加是整部電影的高潮所在。整部電影看他裝酷,看他面癱,再看他扮精神病,自從畢國智的《控制》上映之後,有感吳彥祖會成為第二個《天機》之選。在選角上,吳彥祖沒有大的特色,有的只是他的輪廓之美,可是他無從投入角色之內,忠奸不分,內心戲欠奉,使電影猶如是喜劇。在《控制》裡面的吳彥祖已經像書呆子般,而在《魔警》裡顯得納悶。 
   
   時至今日,在香港電影還玩誰是誰的「心魔」,到最後自揭底牌已經是老舊的方式。要拍到《魔警》有很多模式,例如是捉智雙雄,要不是翻炒《激戰》的男兒情懷,而不是淪落到叫「魔警」就不成「魔」,肉身早已不成魔,連心魔的描寫也不足那就是最大的筆誤。電影給人最錯的感覺就是「人鬼如何兩不分」,他說「人心總納一點黑」,說穿了又是老生常談,好人有壞成份,壞人也有好的成份。有時候電影不應該跌入二元對立的誤區,《魔警》失敗的是硬要把警察寫成了「必要的好人」,其實在香港的電視劇與電影裡也有不少「黑警」角色,倒不明白「魔」從何來,要不是就是對社會事件的「抽水」。雖然對《魔警》失望,但描寫人物一向也不是林超賢的優點,故此可以原諒一下,當然希望導演多鍛鍊筆觸,把人格魅力藏於骨,而不是讓人性流於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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