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1日 星期五

《KANO》:用棒球建構家.國.情


 魏德聖與馬志翔合導的電影《KANO》在台灣破過億票房,它是一部相當有意思的電影,蘊含著台灣的鄉土之情、青年人的熱血與青春、還有的是把一段日治的歷史放進片裡,內容十分豐富。當我們看到台灣青年人佔領立法院的訴求,再加上看到這部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感受至深。愛國主義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帶點虛無縹緲的東西,特別對於香港人,所謂的愛港也只是掛在口邊。看《KANO》難免會有一點的慚愧,就是我們有什麼資格高聲說自己對這個地方的愛。香港電影裡面對香港的愛、對香港人的愛並不是從土地出發、植根本土的愛,而是出現了一種流於表面的感情,甚至有些電影是出賣了香港的靈魂與香港人的精神。反觀台灣,無論是紀錄片、當地的社運、甚至是電影也貫徹著當地人濃厚的情誼,對土地的感恩與拷問。《KANO》不是一部十全十美的作品,但對於我們卻是一部值得觀摩與學習的電影,它有著我們最缺乏的東西—真誠。 
   

  棒球出少年 
   《KANO》可以解讀為一部「男兒當自強」的青春勵志電影,離不開從比賽裡得到民族認同感與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比賽有輸有嬴,重點不在於取勝,而是有沒有盡過全力。而《KANO》裡的棒球橫飛、球來球往,有如看現場直播式的拍攝手法的確會看得熱血沸騰,即使不懂得棒球也會立即想認識這項運動。事實上《KANO》的拍攝目的並不是放在運動身上,而是借運動為手段,帶出日治的歷史與嘉義人對土地的厚愛與跨民族的大同信息。當然,運動在電影裡也擔當著重要的角色從而建立出國家民族的英雄形象,在運動的分工與兄弟情誼上也有相當強的生命力,使到《KANO》即使是有缺陷也藏著熱血之情,填補了影片本身的不足。 
   
   在描寫歷史的電影裡最忌就是不依史實,為了遷就劇情而加油添醋。《KANO》是有明顯的毛病,例如是把嘉農寫成是第一支打進甲子園的球隊,其實嘉農是第一支打進甲子園決賽的球隊,是他們的最好成績。另外,又故意刪改嘉南大圳的落成年份作串連,基本上是有誤導成份,必須以正視聽。其餘的部份除了矯情了一點以外,大致上處理得不錯。在球場上的情節相當緊湊,更用了接近三份一的時間拍攝球賽,所動員的力量相當浩大。在處理球場的畫面上有如打仗般,為了國家與個人榮辱,這一戰在所難免。還有,在比賽場上的互相尊重,把國籍身份通通都拋諸腦後,只為打好一場波。 
   
   棒球是團體運動,也是一項眼明手快與智慧型的運動,要想如何搶疉、上疉,也要講求分工才得到致勝之道。嘉農高中的棒球隊起初並不是顯眼的球隊,球員在日常的學習裡也是以農務為主,在日治時期日本人在當地做了很多建設,並以當地為家。而在別人眼中,嘉農的學生只不過是農民,沒有身份地位,就連球場也沒有勝過一場。誰會想到在新任教練的訓練下可以突飛猛進,教練為他們訂下目標。努力是有回報的,他們得到隊友的互相支持,得到群眾的鼓舞,終成為了國家英雄。在描寫隊友們的關係時也寫得動人,把集體生活與集體的意志都勾畫出來,發揮團結的精神。而棒球也讓這群青年得到了人生目標,在日後分別成為了台灣棒球史上的重要人物,回饋家園。傳承才是運動中最可貴的環節,青春、熱血就一地灑在球場上,即使受傷、流血也變成痛快的事情。血可流,頭可斷,就是年輕人不要命的性格,電影就是要令人相信青春的力量是如此宏大的。 
                           
   
   棒球以外.以心建家 
   除了運動外,電影還描寫了當地的鄉土氣息,農民日常而作,當地人生活簡樸的一面。對於孩子來說,棒球以外的生活就無慾無求,知足常樂。以自己的社區為傲,建立了與鄉親之間的感情,樂於改善鄉間的環境。難得的是一部電影的內容如此的多元化,不獨描寫青年人的血氣方剛,還側寫了他們與大自然的關係。不只是孩子在努力,另一邊廂成年人在建設社區,相互的影響著。有怎樣的環境就孕育出怎樣的人,對土地有承擔外,更有保衛家園的說法。 
   
   嘉農的組成是在於它的多民族性,各族人求同存異的做好自己,並沒有計較誰是什麼人,在文化上做到互相尊重,也是這部電影其中一個重大的命題。我們的社會很喜歡把人分類,產生了不公平的現象,而在這裡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階級觀念,和而不同。而今時今日在台灣原住民的問題上,仍有很多商榷的地方,當地政府曾經對原住民打壓,而嘉農的存在就是要記錄一下,什麼叫做大人有大量。彼此不分膚色的界限,找出對方的優點。透過棒球運動,鄉里間的關係得以維繫,並引以自豪。不分隔閡,只為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夢想。 
   
   從意義上來看,《KANO》也可視為一部反戰的電影。開始時透過二戰時日軍的回憶帶到三十年代,然後日軍來到嘉農的球場看到一片的頹垣敗瓦,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對比起戰爭,球場上的雙雄對決更有看點,戰爭使人心煩意亂,唯有運動才有益心智。至於《KANO》所展示出日治時期的歡樂片段是否美化了殖民,恐怕都不好說。作為一個公民,最重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我們要做的不是某國的公民,只是學懂去做一個世界公民。《KANO》裡面並沒有要求台灣人要向日本歌功頌德,而是鼓勵他們切實做台灣人,為自己的土地爭光,甚至是教練也融入為當地人,確定了身份認同與位置。這部電影對於台灣也猶其重要,它書寫了一段應該被記下來的歷史,用這部電影喚起了當地人的本土意識,電影創作人在觀看世界與身份方面相當的宏觀與有策略。一部好電影需要有深遠的意義,能夠帶一些重要的信息給觀眾,而《KANO》有的是對當地的厚愛與對歷史的尊重,在這方面已經完勝了。 
   
  文/Dorothy

1 則留言:

  1. 在幕後花絮中~馬導演跟魏監製都有提到他們為了電影效果~而稍微改變一些史實喔~他們也有說在更早的1928年~台灣球隊就有進甲子園了~所以並非電影故意忽略這些事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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