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17日 星期四

《偷戀隔籬媽》:那些毀掉作者一生的文學



 錯過了法國電影節的首映,來到這刻終於有機會看在影展中獲得好評的《偷戀隔籬媽》(In the House),話說在上月舉行的法國電影節看了幾部爛片,感覺十分浪費金錢。作為一個影迷,有時候要付出代價,或者是有時候要懂得選擇。無疑《偷戀隔籬媽》在電影情節的鋪排與人物方面的表現是超卓的,在真真假假之間觀眾不知不覺墮進了角色設置的漩渦。Germain是Claude,而Claude也就是年輕的Germain。文學是毀掉別人的一個手段,電影中的Claude利用各種修飾的文字吸引老師的注意力,令到老師情不自禁挑戰起道德界線來。
  
   戲中的Germain老師是個慈祥的老人,有深厚的文學功架,也曾經出過著作。可是他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成功的作家,當他首次讀到Claude的文字時就深深被他吸引,決意要幫他完成故事。沒想到在過程中聰明也被聰明誤,意外的結局就不方便透露了。在小說的創作過程中,Claude是個有才的青年人,他敏感,善於觀察,而Germain本身也是個有相同特質的人。在他眼中只有書本的世界,他醉心文學並且希望把文學普及教育。當Claude遇上了Germain便讓我想到了《我的插班老師》中的拉扎老師與女學生之間的相遇相知的感情,老師教學生寫作,教他們人生的路,有時卻反被學生教一課。
  
   不執著是誰要毀了誰,有時創作就是要需要具體。比如說,某些的精神病文學的作家就是病患者的疾病書寫。當想像力遠遠不夠接近現實時,就必須要貼近真實的世界。年輕人情竇初開要嘗試得不到的愛戀,或者根本就不是愛戀,而是要挑戰自己,獲取征服感與成功感,只是偷戀的對象是同學的母親。基本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真亦假時假亦真,在真與假的迷霧中要看清眼前的事物並不容易。包括是觀眾,某程度上也是導演留下給觀眾的選擇。到底會不會有人被毀掉,或者別人是不是要殺死作者?這是觀眾有待自己解答的問題。
  
   總之在戲中,房子就是一個舞台,也是所有事情唯一會發生的場景。常說電影、電視劇均需要「起承轉合」,而小說也需要在某些位置給予讀者高潮位與懸念,在Germain的幫助下Claude漸漸找到他要該走的方向,在過程中二人也變得不能自拔。某程度上是反映到對現實的無奈,是控訴。小伙子控訴為何自己的母親要早死,他妒忌拉法同學有個優雅、高貴的母親。他也妒忌拉法一家是個和諧的家庭,投射了他在家庭的缺失。至於Germain的婚姻狀況有如拉法一家,漸漸他把自己的好奇與情感也投放在這個偷窺故事當中。
  
   文學固然在電影起了重要的連接作用,兩者之間也有相互的藝術關係,而片中也有相當的現代藝術元素,片中的演員為了藝術的本質而針鋒相對,觀點與角度有道德上的爭議。電影最精彩之處莫過於是新與舊的對比,比如說Germain對現代藝術的態度相對是含蓄、守舊的,他甚至稱當代藝術為「SHIT」,但他的太太就認為那是最好的,無論如何也要挺住藝廊。又例如Claude視他所做的事是帶有慾望與肉體上的,但Germain在某方面卻認為他是幫助他認識自我,是為成長的故事。
  
   另外,在電影中要注意的不只是文學與藝術,偷窺與介入的關係。不妨也留意一下法國的教育制度。片頭校方要求學生要穿上校服上學,為的是讓他們感到公平。但我們細心想想學校的教育有時卻是一個囚牢,學生要上一樣的課堂,背一樣的東西,考試要寫同樣的標準答案。教育制度反而是在製造階級,製造分化,校服只是偽裝的皮囊。教育沒有讓學生自主的發問,自主的學習,反而老師一問到問題時同學就要低下頭。其實想一想要毀掉學生的就是這種代表是專制的制度,人文學在商業社會變得一文不值,學校像個兵工廠,學生的潛能未被發掘,何等的悲哀。當校長問到Germain,Claude是黑羊還是迷途知返的羊時,這一句是筆者最深刻的對白。他既有著毀滅別人的可能性,但同時是個有才的人,這是不可忽略的。
  
   值得一讚的是戲中的配樂與影人們的演出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劇本看起來有張力,文戲也能讓人看得心驚膽跳,是難得的電影。
  
  文/Dor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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