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9日 星期二

從《BBS鄉民的正義》談「第五媒介」的延伸


 傳播學學者麥克魯漢曾經說過「媒介即是人的延伸」,人不能夠脫離各式各樣的傳播體系,諸如說人際之間以口頭與書面式的傳播模式,同時又提出「媒介即信息」的概念。網絡媒體在近二十年的興起,正好表示了傳播的維度有了新的詮釋與演繹。我們常稱網絡為「第四媒介」,近年甚至是興起了以手機、智慧電腦為主的新媒體,故且稱為「第五媒介」。新的傳播系統早已不是單純的點對點模式,而是信息量具大,每個人在網絡都均能擁有各自的話語權。 
   
   傳統的傳播模式裡,一般來說會著重權威與專業人士的內容。但在新興的網絡媒介裡,每個人在網絡上都有各自不同的角色與身份,而且是匿名性的,從傳播學的角度來說早已不會再引發「沉默的螺旋」,而且在網絡上初見冒起的社群,主流意見與獨立或非主流的意見在網上出現對立、互相的指責與質詢。而台灣電影《BBS鄉民的正義》就是探討網絡群體冒起的現象與其引起的社會現象。有趣的是這部電影不只是提出事例探討,更採用到動畫元素解構網絡社群的現象。 
   
   回看近期香港發生的「港女五百事件」,網民就著一名女生在網絡上的言論,連珠砲發,甚至連人家的男友、家人、工作崗位等私人資料都被迅速的「起底」,引起了城中熱話。而電影中的「起底文化」也是從始中來,網絡話語權的開放既有利、也有弊處。好處是民眾能知曉世界發生什麼事、加強個人的社交,但壞處就是網絡空間欠規範、甚至為人帶來傷害。比如說所謂的「起底文化」會滋擾當事人及其親屬的私人空間,嚴重侵犯他人的人權。再者傳媒在網絡事情上加以推波助瀾,然而在網絡社群裡對傳媒的介入卻有著相當的爭議。 
   
   影片中的記者被老總訓示要在網絡上找尋有意思的素材,但她偏偏沒想到「記者」的角色是如何惹網民的討厭,甚至連BBS的網管也對她表示不應該再來。指明現實世界與網絡世界之間是兩個社群的事。但當人們選擇從虛擬走到現實的時候,「改變」因此而起,從中東到華爾街都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革命。甚至在中國也有出現到小規模的變革。我們的生活裡頭早已被網絡世界侵佔,安迪華荷曾經說過每個人也可成名十五分鐘,現在談的不只是十五分鐘,甚至是走進別人的記憶裡。如果沒有網絡,PSY的《Gangnam Style》不會在全球紅遍半邊天。傳播的習慣早已有所改變,我們對某些信息進行消費、進行過濾,我們甚至只看自己喜歡的信息,又或者看城中的熱話,只為了不想與人脫節、與人交流。 
   
   網絡討論區能夠滿足不同人的需要,信息量大。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就有意見,甚至會反傳統地出現一些非學術權威的意見領袖。想成名的話很容易,講一些別人認為是涼薄的話、諷刺、搞笑都能夠有機會成名。新興起的社交網絡其實也算是某種的討論區,方法就是使用者可以選取自己喜歡的事物,加以討論與評價。 
   
   總之,第五媒介是代表一個有包容度、信息量大的媒介。人們總是好奇看著正在發生的事。但同時也會衍生道德的問題,在電影中不只是「起底文化」的出現,更有「網絡黑客」,或者是有「色情資訊」、「網絡欺凌」等的出現。而電影想提出一系列的問題讓我們深思這種的媒體現象是如何入侵我們的生活、我們的思想。 
   
   所謂的「正義」,在各方面都會有不同的詮釋,而電影試圖用不同人的身份呈現不同的面貌。但當我們撕下了皮囊,就會發生正義是不毛一拔的,在社會事件的對立面上,各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義。而所謂的正義又會被人利用,像戲中的站長心裡是恨透傳媒,但又容讓媒體力量報導事件,增加影響力。在平衡大眾的知情權、話語權之間,網絡很容易就成為了非一般的戰場。人與人之間就會因著各自不同的意見而互相批評,互相的憎惡。「媒介事件」往往也是從虛擬走到現實當中,經過報導才得到完滿的解決。 
   
   在過去的「港女五百事件」中,傳媒並沒有做好保護女事主的角色,反而對事情大事渲染,更走進別人的婚禮當中報導,十分的失德。電影世界最後雖然是呈現美滿、大團圓的結尾,但我們真的要想想的是我們的社會之所以的墮落,是因為我們的自私,只顧見高就拜、見低就踩,並沒有給機會當事人,反而人家愈折墮就愈快樂。反之,值得慶幸的是在過去的一年,集結網絡力量在「膠災事件」裡,有熱心有港人義務到海灘執膠。愛之深、責之切。網絡社群還是對社會事件有一定的影響力,就且看「第五媒介」如何在各方面再影響著社會的一舉一動吧。 
   
  文/Dorothy

2013年1月17日 星期四

《偷戀隔籬媽》:那些毀掉作者一生的文學



 錯過了法國電影節的首映,來到這刻終於有機會看在影展中獲得好評的《偷戀隔籬媽》(In the House),話說在上月舉行的法國電影節看了幾部爛片,感覺十分浪費金錢。作為一個影迷,有時候要付出代價,或者是有時候要懂得選擇。無疑《偷戀隔籬媽》在電影情節的鋪排與人物方面的表現是超卓的,在真真假假之間觀眾不知不覺墮進了角色設置的漩渦。Germain是Claude,而Claude也就是年輕的Germain。文學是毀掉別人的一個手段,電影中的Claude利用各種修飾的文字吸引老師的注意力,令到老師情不自禁挑戰起道德界線來。
  
   戲中的Germain老師是個慈祥的老人,有深厚的文學功架,也曾經出過著作。可是他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成功的作家,當他首次讀到Claude的文字時就深深被他吸引,決意要幫他完成故事。沒想到在過程中聰明也被聰明誤,意外的結局就不方便透露了。在小說的創作過程中,Claude是個有才的青年人,他敏感,善於觀察,而Germain本身也是個有相同特質的人。在他眼中只有書本的世界,他醉心文學並且希望把文學普及教育。當Claude遇上了Germain便讓我想到了《我的插班老師》中的拉扎老師與女學生之間的相遇相知的感情,老師教學生寫作,教他們人生的路,有時卻反被學生教一課。
  
   不執著是誰要毀了誰,有時創作就是要需要具體。比如說,某些的精神病文學的作家就是病患者的疾病書寫。當想像力遠遠不夠接近現實時,就必須要貼近真實的世界。年輕人情竇初開要嘗試得不到的愛戀,或者根本就不是愛戀,而是要挑戰自己,獲取征服感與成功感,只是偷戀的對象是同學的母親。基本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真亦假時假亦真,在真與假的迷霧中要看清眼前的事物並不容易。包括是觀眾,某程度上也是導演留下給觀眾的選擇。到底會不會有人被毀掉,或者別人是不是要殺死作者?這是觀眾有待自己解答的問題。
  
   總之在戲中,房子就是一個舞台,也是所有事情唯一會發生的場景。常說電影、電視劇均需要「起承轉合」,而小說也需要在某些位置給予讀者高潮位與懸念,在Germain的幫助下Claude漸漸找到他要該走的方向,在過程中二人也變得不能自拔。某程度上是反映到對現實的無奈,是控訴。小伙子控訴為何自己的母親要早死,他妒忌拉法同學有個優雅、高貴的母親。他也妒忌拉法一家是個和諧的家庭,投射了他在家庭的缺失。至於Germain的婚姻狀況有如拉法一家,漸漸他把自己的好奇與情感也投放在這個偷窺故事當中。
  
   文學固然在電影起了重要的連接作用,兩者之間也有相互的藝術關係,而片中也有相當的現代藝術元素,片中的演員為了藝術的本質而針鋒相對,觀點與角度有道德上的爭議。電影最精彩之處莫過於是新與舊的對比,比如說Germain對現代藝術的態度相對是含蓄、守舊的,他甚至稱當代藝術為「SHIT」,但他的太太就認為那是最好的,無論如何也要挺住藝廊。又例如Claude視他所做的事是帶有慾望與肉體上的,但Germain在某方面卻認為他是幫助他認識自我,是為成長的故事。
  
   另外,在電影中要注意的不只是文學與藝術,偷窺與介入的關係。不妨也留意一下法國的教育制度。片頭校方要求學生要穿上校服上學,為的是讓他們感到公平。但我們細心想想學校的教育有時卻是一個囚牢,學生要上一樣的課堂,背一樣的東西,考試要寫同樣的標準答案。教育制度反而是在製造階級,製造分化,校服只是偽裝的皮囊。教育沒有讓學生自主的發問,自主的學習,反而老師一問到問題時同學就要低下頭。其實想一想要毀掉學生的就是這種代表是專制的制度,人文學在商業社會變得一文不值,學校像個兵工廠,學生的潛能未被發掘,何等的悲哀。當校長問到Germain,Claude是黑羊還是迷途知返的羊時,這一句是筆者最深刻的對白。他既有著毀滅別人的可能性,但同時是個有才的人,這是不可忽略的。
  
   值得一讚的是戲中的配樂與影人們的演出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劇本看起來有張力,文戲也能讓人看得心驚膽跳,是難得的電影。
  
  文/Dorothy


2013年1月14日 星期一

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海嘯奇蹟》

《海嘯奇蹟》中的兩位主角都是相當熟悉的演員,單看陣容已經是進電影院的一大原因。平心而論,這並不是什麼巨作,要認清的事實是煽情、令人感動的電影並不是一部好電影。在電影裡的確有些鏡頭是感動到人,親人歷經災難一家團圓,在災難期間是決心與思念帶領著一家人的前進,你可以說是「愛」感動了上天,也可以說大難不死都是幸運之神的眷顧。二零零四年的南亞海嘯摧毀了居民的家園,破壞了旅遊勝地的設施,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災難面前,人性光輝的彰顯,大大小小都是值得記錄的東西。當看著電影,看著那些人性的表現,怎會不令人動容。描寫災難的電影一不是英雄式,就是以溫情來取勝。對於溫情電影,筆者大致已沒有免疫能力,淚水因那些骨肉團聚與彼此的支持而被感動,這部電影可謂令人的淚腺十分發達。 
   
   南亞海嘯期間的死難者高達二十三萬,其中有某部份是來至世界各地、五湖四海,其中惹中垢病的是香港一對拿取綜援的夫婦,災難中雖然平安無事,但被發現拿社會補助金去旅行,引來群眾的聲討。而戲中選取的家庭,由片頭就開始強調他們是真實存在的,電影劇組改編了他們小人物的故事,就這樣搬上了銀幕,拍成了《海嘯奇蹟》(The Impossible)。 
   
   打開電影台,看著電影的預告,不知是什麼原因被當中的片段感動,或者是我們都有個家,都有親愛的家人。一家人的心緊扣在一起,當一方有難之時,自不免會擔心、會牽掛。戲裡的這家人與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只是放假去旅行,豈料遇上一連串的事件。當在潮湧的洪水裡,媽媽MARIA(NAOMI WATTS飾)叫著大兒子LUCAS,場面相當的刺激,心裡多希望二人快點相遇,雙手快點握在一起。在片中有些情節看起來並不太合理,比如說兒子的反應,一家團聚的情節鋪排等等都說得比較的牽強,是電影的一大敗北之處。 
   
   奈何電影除了「海嘯」是特技外,均堅持用上真實的場景與人物。比如說醫院,而經歷過災難的真實人員也加入劇組飾演臨時演員,不知道有沒有喚起他們沉重的記憶,還是傷口早已撫平,只為劇組增添一份真實感。不知道那些倖存者再回首是什麼心態,但可以肯定的是生命需要向前看。在醫院的一幕,MARIA試圖與睡在身旁的女孩談天,在手術室之前女孩說的一番話反給了她一份生存的勇氣。在絕望、垂死之際,生命是有希望的。正好就對比了在災區她與LUCAS拯救了DANIEL一樣,是生的希望。大兒子在事件上也收起了他的冷漠,起初他不願拯救小孩,漸漸地在事件上藉著母親的鼓勵看到他的變化。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一樣有期望,就是要找到家人。但在災難中也有自私自利的人,即使是借一個電話也諸多的推搪。電影大致上是分了兩個部份描述一家人分離的狀況。第一個部份是寫母親與大兒子流落的經歷,比如是得到當地人無私的協助,及時把母親送院。然後有接下來在醫院與孤兒院的經歷,他看到一路上的狼藉,人的迷茫與無助。第二部份是父親與兩個子女的一塊,災民彼此間找索各自的親人,互相的協助與鼓勵,彼此的照顧,又是另一番的光景。母愛與父愛的部份互相的輝映,女人對兒子的關心是濃情的、是細膩的、是溫柔的。男人的愛是從眼神裡出發的,是堅定且充分勇氣的。 
   
   雖有人性光輝的照耀,電影在即將來臨的奧斯卡呼聲也甚大。個人認為,女主角的演出和付出值得得到任何的獎項,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突破。從平常在電影裡斯斯文文的形象再到這一次要破相,對美女來說可謂是重大的突破,對於觀眾來說看著她的身體更是心靈上的傷害。而男主角沉實的演技,演活了慈父的角色,很是不錯。反而不可忽視的是飾演大兒子的年青演員,他早已在行業奪得小童星獎,先聲奪人,在未來的影壇裡或者會青出於藍。電影值唔值得得到奧斯卡就不是我們來決定,但在最佳影片的角逐在水平上說實話支持的理據有所欠缺。整體電影的編排難免是俗套,靠的也只是靠溫情與煽情感染觀眾。憑著戲中人的演出,且看奧斯卡會否把電影從「不可能」化為「可能」吧。 
   
  文/Dorothy

2013年1月12日 星期六

理想VS現實—從影像反思中國式教育的禍害




早在二零零七年亞洲文化協會就曾經播放過由中國紀錄片導演周浩的《高三》,最近華語紀錄片節過後主辦單位推出「月影計劃」,每月都會在藝術中心選映一些華語的紀錄片,而一月就再次選了《高三》為播放的對象。每年一到內地高考的月份,網民就會調侃、形容高考是史詩式的悲劇。分數夠,自然進到理想的大學,分數不夠,就自然要重讀或要到別的學校。目前在中國大學入學率約為七成,但大多數都是私立或民辦的學校。內地當局就教育產業化推行了分級的制度,成績最優異的學生自可入讀「211工程」與「985工程」的學校名列。


周浩的《高三》可堪稱為最平常卻又最真實的中國現象,導演走進福建的一所高中紀錄高三學生的學習生涯。在整年期間學生有如接受軍訓式的生活,學生的書桌上滿是沉甸甸的課本,在一整年的學習生活裡,學生的生活就只有讀書、讀書與讀書。在班上就有幾個要重讀的學生,他們都深明一個道理,就是要不昔一切考上大學,決不讓自己再失手。有人已經重考第三次了,當夜幕低垂時,影片中的學生依然在班房裡背書,拿著課本死看硬看。他們就像一個機械人,沒有了思想、更沒有了青年人應有的活力,更甚者沒有了家人。去年,當高考完結後新聞報導中有兩個考生就在高考期間痛失了摯親,親人為免影響考生的心情故一直隱瞞至高考結束後才公佈消息。令人看得心痛的是,一個考試竟然可以凌駕在人命之上。在周浩的紀錄片中,家人為了讓孩子好好準備考試就安排食物給孩子,甚至送到去學校。或者這種白天等黑夜,黑夜等白天的讀書生活,我們不太會感受到當中的痛苦,香港的學生無論再多壓力也懂得自我的調和與放鬆。但內地人本有的心態就是看見別人還在讀,如果自己不讀就會感覺到很「蝕底」。

                                             
老師鼓勵學生只要過去高考一切的事就會變得順暢,上到大學自然猶如天堂一般,高三的那一年不少內地人都稱為「沒有自由的一年」,一整年盲目的讀書,分數顯得重要,黨性如是。在這條農村裡,學生的家庭都不是特別富有,就只有讀書才能給家庭脫貧。整個班級約有四十多個的學生,在片末特別提到學生的發展,能夠讀到所謂「一本」的學生只有寥寥無幾,其中更有十多個需要重讀。在內地就有一個觀念,只要能進大學就可以光宗耀祖,那怕是什麼的「野雞大學」。從周浩的影像裡,我們所看到的只是前奏,高考也只不過是「頭盤」,學生最終真正要面對的並不是考試,而是社會。
如果說周浩的《高三》是有關大學前的教育紀錄片,那倒不如也看看有關大學畢業生就業困難的紀錄片,以作更深入的對比與反思。在第一屆鳳凰衛視紀錄片大獎的候選作品中有內地導演貟子劍執導的《畢業後的大多數》,影片聚焦的是西安城裡的大學畢業生,了解他們在畢業後的生活與就業的情況。有人曾經是校內的一等畢業生,工作上每每碰壁,淪落到街頭賣字畫,生活並不如意。年輕人在畢業過後走進了自己的新生活,有人依然要離鄉別井,有人則住在小套房裡,即使生活再潦倒、再迫人,他們都要欺騙父母,免得他們擔心。幸運的人,有些受訪者能過上比較合理的生活,有零錢給家人寄寄家用,又有些人的薪水微薄,生活足襟見肘。

拿著大學的畢業證沒有使他們特別走到什麼的好工作,此時更令筆者想到香港的梁碩士,畢竟工作與學習是兩回事,高學歷的人失業在香港變得普遍,往往有些學生一畢業後就立即要進修多幾個學位,深怕輸在起跑線。到頭來理想與現實不相乎,期望太高,卻跌進了谷底。俗語云:「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在今時今日已經與時代嚴重的脫節,今日的社會要求的是「經驗」,要有待人接物、獨立處事的能力。曾幾何時,筆者見過一份工,其中一位求職者要媽媽送到公司裡面,又見過一些求職者在見工途中拿出手機觀看。何時我們連尊重別人與尊重自己的能力也沒有。故此,書讀得再多也顯得一無事處,今日的大學生再不是以前的天之驕子,而應該重新學起,面對社會的現狀。很多時候,學歷再高尚也得要看人格的魅力。認識有些人較幸運的是未畢業之前就有父母為他們張羅,拉關係,讓子女得到一份工作。有些網民就戲言「成功需父幹」,教育產業化得以維持,且百花齊放就要靠家長的支持。
在陳曉蕾的一篇專欄就引述到她的一位受訪對象講到「在家教學」的問題,其中受訪者講到「即使女兒讀到大學也未必找到工作,何必要迫她讀大學。」這位家長有的是先見之明,的確沒有家長的推波助瀾,資金的支持教育產業又何來變得五花百門,大致上內地的情況與香港的差異其實也不大。內地的民辦高校就有如香港的TOP UP、副學士。學生為了爭取入正規的學位,扭盡六壬,不昔投放大量金錢與時間,有些個案花了七年終於由毅進生一躍而升為學士。要講到為何中國人要花盡金錢硬都要把子女送進大學,原因主要是為了面子,即使子女不是讀書的材料也推子女進父母所謂心儀的學科,不只是父母,朋輩的壓力也能阻礙年青人對選科的決定。
陳為軍導演在《出路》(收錄在紀錄片《點解會貧窮》(Why Poverty)中)的鏡頭下記錄了三位角色完全是不同的小人物,一個是民辦高校導師王振祥;工作性質就如推銷員一樣,目標是農村的學生;一個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萬超;走進社會試嘗人生百味,只為能在異鄉養活自己。最後一個是剛高考放榜,考得並不如理想的小女孩王盼;周旋在父母的期望與對前路充滿掙扎。影片把三個人不同背景的人放在一起,讓我們在他們的角色看教育所帶來的問題。先從民辦高校導師先說起,美其名是高校,實際上是一間公司。在介紹會上王振祥振振有詞的向家長與學生說著修飾過的言辭,說什麼要讓孩子對知識要有渴求。在投影片裡那些具廣告效力,介紹校舍有多完善的圖片卻沒有一張是真實的。連他自己也講到像這種的高校,在師資上根本就沒有認證,任何人在某行業工作一段時間就可以升格為導師。背後不但反映出教育局並沒有充分的規管課程,更帶出文憑學位的氾濫就是有不良的經營者背後欺騙無知的群眾。
王振祥在紀錄片中笑稱自己有「人鬼之分」,他一方面不忍心欺騙貧農,但另一方面卻要保住自己的飯碗。最終他自食其果,不僅文憑沒有認受的價值,連帶工作也不保值。老闆隨手就開過另一所新的學校,就這樣學生就要轉到別的學校,員工也要重新找別的工作。不幸的是片中的小女孩王盼與王振祥扯上了關係,王盼在高考考得不如理想,在重讀與升上「三本」大學之間,她選擇了讀王振祥所工作的那一所學校,導演就紀錄了她在過程中的取捨與抉擇。可以一看的是王盼母親在事件上的反應,她既理解女兒的考試成績,但她卻要女兒考上所謂的大學。在抉擇過後,她在鄉間大宴親朋,向鄉里們借了女兒的學費,送走了女兒。對於農民來說,讀書脫貧論根深柢固,但到頭來卻苦苦的被騙了。有如王振祥所說教那些農村學生電腦知識根本是沒用的,你有你邊上說,他們有他們在講台下做自己的事情。
這些的高校稱學生一畢業後就會有工作,但實際上的操作就是把學生賣到指定的公司,彷如外判制度一般,賣他們到與學科沒有關係的公司當廉價勞工,讓他們在別的城市生存。當家長聽到「工作」說自不然對學校放下戒心,一條龍服務相對稱心。每每這些的騙案不但苦了一群學生,更苦了家長的付出,望子成龍的路並不易行,但偏向虎山行。在教育制度下,讀不成書的人自不免少了機會,但讀得書多也不代表有機會。王盼最終離開了家園,走進王振祥的那所學校,奈何學校的老闆人間蒸發,最終王盼找到另一間學校修讀工程造價。而她與王振祥的命運也起了變化,王振祥失業半年最後找到做網絡保安的工作。
在教育產業化的今日,不論是香港還是內地都出現了相當的受害者。我們要想的是教育的根本到底是為了什麼,當今日的教育事業淪為只看名利、升學率、成績的時候;當補習明星的TALK SHOW大行其道之時,對知識、對社會生存技能的重視、對創意的啟發都變得不再重要。常常有人戲稱「港孩」是「高分低能」,不能自理的時候,做家長的恐怕要反省自己是否過份照顧。當街上看到幼稚園的小孩被迫背誦複雜的英文生字時,我們要想是不是扼殺了他們的童年。當二十來歲的副學士學生苦苦要升讀大學學位時,我們又是不是要去想要幫助他們的方法有很多,盲目的讀上去也未必是一條合適的道路。
萬超的故事可謂是大學畢業生的一面鏡子,工作機會有是有,可是試工卻屢次不合格,相信不是他質素的問題,而是「人夾人緣」的問題。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而是社會上往往對向上流的青年諸多的批評。他在工作上遇到委屈,一次又一次的碰壁,看得筆者身同感受。家人當然希望孩子有一份工作,但始終兩代人的觀念、態度都不一,難免有口難言。青年人希望向外闖一闖,但父母一輩卻要求孩子要穩定,順著別人會做的一條線發展。但事實上,青年的結構性失業比比皆是,特別是社會上的僱主看準青年人沒有多的經驗,又要挑剔。何處是出路?

三部紀錄片裡,我們看到中國孩子被教育制度、社會的改革、政策與社會教化折騰得他們都失去了快樂的童年,高考是人生中一場不可磨滅的考試,找學校也是另一種的折騰,找工作就是成人禮的開始。每一年有二百萬的中國大學畢業生投身市場中,在填鴨式的教育制度下到頭來我們犧牲了人文的價值、犧牲了父母與孩子的時間與心力,所謂的「求學不是求分數」根本一直是在自欺欺人,教育產業化製造著另一群的失敗者。學習的意義被扭曲,理想與現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天堂與地獄也只是一念之差,但可以肯定的是孩子們都是「天生我才必有用」,現實世界畢竟是需要孩子的常識與個人修為、成長的領悟與打不死的精神、運氣幾者兼備才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陳為軍導演--《出路》

2013年1月10日 星期四

處於弱勢、看不見的《囡囡》社群

網絡上對《囡囡》的評價好壞參半,有些評論認為為何香港的色情電影墮落如此,沒有焦點只把援交當成是電影的噱頭。寫這些評論的是未必對香港的情況很熟悉,或者有這樣的必要為電影平反一下。《囡囡》不屬於是色情片,它是一部以社會問題為基礎的寫實電影。早些年邱禮濤拍下了兩套的《性工作者十日談》,同樣就是把社會的敏感議題帶上銀幕,帶出社會現象。畢國智在《囡囡》中也有引用其中的畫面向電影致敬,色情事業在香港是常見的活動,不一定每套有色情元素的電影也只專注於女主角的肉體上。如是者《囡囡》與《喜愛夜蒲》之流根本無法可比。 
   
   《囡囡》談的是四個女子因為援交而生的友誼、也談到援交的禍害,甚為有警世與教育意義。社會上瀰漫著對女性嘲諷的風氣,根據一些社區中心的調查顯示十來歲的少女害怕被嘲笑為「處女」,九十後生於物質的時代,幾經誘惑容易想歪並誤入歧途。援交少女的角色難免是弱勢的,更甚者興起了援交男,性文化開放對社會發展未必是好事,特別對於心智未成熟的青年人。據一些報導指出有部份援交女是中學生與大專生,有部份人是為了籌學費、也有部份人是祟尚物質投身其中。不論是任何原因也好,援交畢竟是種有供有求的性服務,這裡不是要批評什麼人,正所謂「笑貧不笑娼」,當娼妓的人自有她們背後的理由。 
   
   既然是寫實電影固然要把援交女的日常生活寫出來,在片中也令人想起發生在零八年的「王嘉梅事件」,一直以來筆者都覺得王嘉梅與我的距離很近,她住在我家附近,或者我們曾經碰面。只有十六歲的她樣子娟好,但與同學的關係不好,家中也有負擔,試想想她能做什麼工作,能賺更多的錢。在迫不得意下,她只有做「援交」。沒想到一次的性交易竟為她帶來殺身之禍,屍首還經過了五馬分屍般的棄置。事件在香港引起了對援交氾濫的重視,經此一役難免有些色情交友網友有所收歛,但援交的資訊依然是垂手可得。 
   
   就電影的片名來看,《GIRL$》是相當的傳神,G.I.R.L就是戲裡人的英文名字的首寫。她們援交有人是為了錢、有的是為了生計、有的是純粹為了快感、有人是為了物質。在每一次的性交易中都有可能是一次的陷阱,其中被偷拍、被要求玩S.M,更有被要求不用套可謂是常見的事情。打開報紙,經常性都有不論是客人還是援交女被勒索的事。在片中ICY(詩雅飾)的經理人也要下海以滿足客人的性癖好,其間更被偷拍,片段被放上網。故此,有些問題我們需要正視,比如說如何給予從事性工作的人士一個好的保障,又如何讓群眾放下有色眼鏡,協助他們返回社會,從事別的工作。如是者就如何教育她們保護自己也保護他人,這是較迫切性的工作。 
   
   援交女在社會的角色可謂是隱閉的,一樓一的尚可有非政府組織的協助,但援交女並不是固定從事色情事業的人群,她們可以隨時「工作」,也可以隨時的退隱,根本要組織幫她們是有難度的。往往要待到她們有了性病或懷孕才引起關注,故此在整體的社會教育上就要打打苦工,在學校要教育學生的正確價值觀與性知識。在家庭更要留意子女的行為,多加的關心,做好思想導向的家庭教育。至於社會上就要建立良好對性的態度,特別是報章雜誌不要渲染性愛。 
   
   談回電影的本身,看得出編劇在事前花了很多的功夫勾劃故事的背景與整個援交過程的操作,帶給了觀眾寫實的一面。此外,還帶出了援交背後所遇上的問題,例如警方濫權就是一個需要正視的問題,多年來警方藉「放蛇」享受過性工作者的服務並沒有得到充分的注視與斥責。在電影裡我們看到女生們的天真、或者是孤寂、對現實的無奈。在最後有沒有得到愛滋病已經是不再重要的事,最重要是她們知道自己應該要怎樣做。在這個時代,有很多事情、觀點都已經變得開放,當各類的社交軟件再開發時,性交易幾乎是隨手可得。很多時候,兩性都有著自身的責任,早前香港就發生了一單海外女子在「網絡性愛」勒索男生的事件。在這些事情上我們看到每件事做什麼都有後果,在新時代下界線與智慧都是要堅守的防線,縱慾之時,緊記小心身體。 
   
  文/Dorothy

2013年1月7日 星期一

《一路向西》:起來,不願做奴隸的男人

香港的三級電影的確要轉型,當看過《蜜桃成熟時33D》裡加滕鷹的外星人形象、色情電影不知不覺的產生了變革,年前《3D玉蒲團》打開了色情電影的新面目,成功引起了觀眾的眼球,不論是觀眾大叫「回水」還是嘴巴裡流口水,色情電影起了新的革命。《一路向西》幾乎成為了二零一二年的港片之最,連帶作者向西村上春樹的作品也在書展中成為暢銷作品。有些文化人概嘆香港的文化逐漸變得「低俗」,於是有從事文化研究的人就開始理解通俗文化的由來。所謂文化並不只站在高雅的層面上指東指西,而是從根本認識文化的多元性。《一路向西》的成功反倒令香港的影評人感到無比的失望,原因大致在於電影本身的內容與表達的方式流於粗疏,在二零一二年的香港票房排行榜中《一路向西》打進前三,實在跌了影評人們的眼鏡。 
   
   憑《桃姐》奪得威尼斯影展、金馬與金像獎的三料影后葉德嫻就曾經講過一番話,她講到有票房的電影未必是一部好電影。此言正好是應驗了《一路向西》的命運。《一路向西》的當紅很大程度上是來至於社會大眾對性喜劇的好奇,特別是戲院裡有播放3D的版本,當然看3D的觀眾與看《3D玉蒲團》的一樣大叫「回水」,3D拍攝卻沒有3D的視覺。再者是向西村上春樹在網絡上的一炮而紅,他保密的身份至今仍未被人拆穿。此外他寫的小說每每涉及到社會時事與大眾的價值觀,文中有俗稱「抽水」的內容,把政治與香港市井市民的生活連成一線。 
   
   《一路向西》原名是《東莞的森林》,向西村上春樹是個活躍在網上討論區的網民,機緣巧合下就寫下了他的這個故事,深得一眾網民歡迎,而其小說作品屢獲書店暢銷書排行榜的第一位。向西這個名字的由來與所描寫的故事大都是挖苦港男港女的婚姻愛戀觀,比如對性官能的追求與刺激、或甚是訴諸對「港女」的不滿。回歸十五年以來,從民生方面市民愈感受到中港之間的融合,中港婚姻在過去有一定的升幅,除此之外性文化之間也有一定的交流。性資訊在網上氾濫,蒲友在網上交流信息早已不是新鮮事。北上尋歡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正所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片中的FRANKIE本是其身得正的有為青年,卻走進了愛慾交纏的漩渦,是對現實的逃避,還是在性開放裡頭能尋獲自我的價值? 
   
   從七十年代李翰祥的風月片到九十年代有王晶、有《強姦》系列,再看看二千年後的色情電影,說實話我們看到本地脫星的不復再。反而多用了日本與中國的肉彈與過氣的AV女星,與其他色情電影不同的是《一路向西》帶有點CULT的成份,主角對自身遭遇的自嘲深得一眾港人的共鳴,再加上在香港社會裡性文化像是開放卻又保守得不能開口,對性自有一種心大心細,卻不知如何表達的躁動。於是,尋歡成為了一條性解放的出路,而且也某程度上反映出香港性文化縮窄的命運。 
   香港獨立樂隊MY LITTLE AIRPORT就有一首關於嫖客與鳳姐的歌,叫做《憂傷的嫖客》,歌詞的情節就有如電影內容一樣,在床上是一買一賣的關係,性愛只是一宗的生意。肉體與心靈迅速的結合,快樂過後,回歸痛苦的現實又再三回味刺激的快感。在廣深和諧號上,那短短三十分鍾往東莞的火車上,有些人因而犧牲了家庭、有些人樂意做雙面人、有些人性上癮、有些人感到無比的關愛與幸福,那些被壓抑了的小男人,來到別的地方都要「起來了」。 
   
   或者這部電影談的不是「低俗」,而是男人的寂寞。FRANKIE的父親一直是屈服在制度下的受害者,連帶家庭的事都是墨守成規。男男女女對彼此身體的不熟悉,「做愛」與「性行為」只差一線製造了不少的不滿與失敗者。再加上現實生活裡的相處每每令人窒息,兩性關係經常成為對立面。奈何在電影的表達與流動裡顯得有點單一,鋪排上沒有突破,只是在一面叙述主人公的心路歷程,少了創意與細心,但若從湊熱鬧的角度來看《一路向西》,尚算可以。畢竟本土的色情片在近年也不多見,至於真的要看激情性愛就不如看真正的黃片吧。 
   
  文/Dorothy

2013年1月3日 星期四

《天水圍的夜與霧》:霧裡看花不是花

 即將要到天水圍工作,片中發生兇案的公屋就是我快要到職的地方。有時候,有些機會要抓緊的時候就理應要抓緊,我沒有抗拒要到天水圍工作,但對天水圍的印象始終是流於主流媒體對他的印象。自天水圍開發成新市鎮以來,進去的次數幾乎五隻手指也能數得盡。走進天水圍,我感到自己是個「異鄉人」,在我城難免總有不熟悉的地方,沿著巴士的線路走,一路上經過「天X邨」、「天X苑」,所有的屋邨名字都是一字之差,從巴士的窗口望出滿是一幢幢四十多、五十層的樓房,與所住的社區差距甚大。或者在工作的過程中,我還會有更多的機會認識天水圍的社區與天水圍的人,從他們的身上或者會看到他們的「圍城故事」。 
   
   要講到香港社區的新市鎮作品,立馬便想到二千年的時候劉國昌拍成了《無人駕駛》,講述屯門發展為新市鎮的童黨、少女問題,承接對新市鎮問題的關心與反映事實零八年劉導再下一城拍了《圍城》。而許鞍華也不甘示弱,以女性角度與視野描寫天水圍的婦女。從前作《天水圍的日與夜》就可見當中的人文關懷與家庭人倫之間的關係。電影的流動是緩慢、是平淡的,但相信是大部份天水圍婦女的生活。讀過陳惜姿編寫記錄的《天水圍十二師奶》,更可以讀一讀婦女們的內心世界,她們對外部世界的認識不多,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必要。奈何有些的男人對家庭的付出不多,生活的重擔就要由女人背上。《天水圍的夜與霧》的角色原型大致從書中的女人不惶多樣,甚有相同的遭遇。 
   
   記得多年前的天水圍頻頻爆出家庭慘案,的確是令人聞者心酸,那些的滅門慘案、倫常慘劇透出香港在城市規劃與發展模式的不濟。天水圍作為一個新市鎮卻沒有一所社區醫院,交通網絡並不完善,彷如城市裡的一塊孤島。甚至有傳媒指出天水圍的物貨比市區更高,商店全都是連鎖店,個體的小商販沒有謀生的途徑。於是有人開始在河邊作非法擺賣,始終生活是最必要的。天水圍的市民在社區內自食其力,各出奇謀。《日與夜》的貴姐(鮑起靜飾)在超市當店員,《夜與霧》的曉玲(張靜初飾)在餐廳當侍應。基於在角色身份上她是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她是人稱的「北妹」,但同時她在養家活兒的唯一一人。 
   
   男人的角色在電影中被塑造成自卑、軟弱無能的,不其然就想到了書中那些被記錄了的男性,都是躲在家裡,逃避現實。電影裡並沒有刻意提到男人的過去,只知道他對工作有別的想法。家庭的生活大致上依賴綜援基制,吃喝都變得緊縮。漸漸整個家庭的轉變也因而走向極端,男人決意要殺死太太與女兒的原因大致可以從幾個方向去想,一是男人不自覺地患上了精神病,二是他厭世與憎恨社會,但到頭來我們看到男人對女人的愛,可謂是愛之深,愛到瘋狂。 
   
   男人的沉鬱正好是襯托了女人的果敢與含蓄,即使面對家庭暴力,女人仍然默默的忍受,為的是給兩個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值得留意的是戲中人所飾演的新移民婦女屢屢受到大眾的歧視,或者當中是有些為了香港身份證而嫁來香港的害群之馬,但像女主角般不想依靠政府的人是值得市民去支持。要改變市民對新移民的印象或許尚要較長久的時間,特別是不少婦女的印象都是較負面的。或者是社會上仍帶有這種思想,不論是在電影世界還是現實世界裡「官僚體制」卻把一些可以避免發生的事變得無法避免。例如是曉玲前往報警與接見社工的程序,倘若有人的敏感度是足夠的話,可以徹底避免事件的發生。 
   
   奈何,香港在這方面仍然是欠缺了敏感度,一般來說就是怕事,怕惹事上身。最諷刺的是明明男人已經報警說到發生血案,到頭來警署還要打電話確認。到出事之後又諸多推搪責任,而社福機構在事情上並沒有做到把關工作。硬把受害人送到虎口,釀成慘劇。很多時候,無論是有關的政府當局還是社福的機構只當市民是個案,彷似完成門面功夫就是完成責任,處理事情強行按本子辦事,只有繁複的程序,鮮有人間的關愛精神。在這點上,香港市民當遇到設身的事情時就身受其害,無論是反映在報案、還是醫療、教育、福利等問題都是同樣無止境的等待。 
   
   曉玲對香港自有著憧憬,她盼望著嫁給這個男人會得到幸福,一家幾口雖然窮但起碼共聚一起。沒想到她的夢來到香港就破碎,霧裡不知身是客,她從前是孤身出走的農民工,如今客死異鄉。同樣,中港婚姻的問題在近十來年的確很常見,有些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些人晚年卻孤身一人。中港婚姻的普遍引起了別的社會問題,老夫少妻、婆媳糾紛,每一日都充斥著各大報章的新聞裡。我們不得不接受香港社會因此而轉型,但我們也得要顧及最根本的問題,即使我們的背景不同,也要注重香港的核心價值。即使是新移民,他們也有人權,更不應被社會放棄,或者這是電影給香港留下的一個提醒。 
   
  文/Dorot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