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沙士的季節,音公館一首改詞的《非典型廢柴》橫空出世,紙媒有次文化堂的《老懵董》笑話系列,為當時的香港增添了不少的嘻笑怒罵。當時有報紙檔的暢銷書就是四筆象的作品,在社會上互相傳閱。只是二十幾元就有一本笑話書,而每個GAG都帶有諷刺成份,精心策劃,對人物的繪圖繪聲繪影。時至今日,香港也有諷刺時弊的書刊,年輕人第一時間就想到《100毛》與它的網媒《毛記電視》,更曾經有論者認為它是這個時代的《號外》。非也非也,《號外》在七十年代由真文青陳冠中創辦,人家好歹是帶歐西的品牌、高尚生活與知識份子為目的。當《100毛》未創立前就有《黑紙》,事實上它的來源就是抄襲韓國的雜誌,只是其創辦人一直不承認。
當討論區鬧出要反《100毛》的熱潮,再加上《毛記電視》的「勁曲金曲分獎典禮」不到十五分鐘就售罄,這一種消費香港、廉價在討論區盜用人家創意的媒體應該帶給群眾間一點的反思。正當社會上就「二次創作」、「網絡廿三條」的條文爭拗時,這個以「二次創作」為本的媒體又實際上做過什麼?當窮得只剩下抽水、消費、改圖當有趣,甚至人家用《毛記電視》作三次創作時反咬人家一口,這種的網絡盜賊又有什麼資格作為「創作人」。一直以來,高登巴打與窮飛龍也有改詞,人家真正做到集體創作。《毛記電視》想複製這個模式,找來網絡紅人與歌手真人演出嬴得不少掌聲,但無論是怎樣的創作它都是無意義的,當觀眾笑完得到了什麼?而它的節目模式也大同小異,更離譜的是自稱不喜歡無線電視,更要複製別人的節目名調侃,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
與其要製造新媒體就要有自身的創意,而不是當人家要模仿的時候就加諸限制。《100毛》到《毛記電視》都是以惡搞為主,但關注的重點卻惹人討厭,這樣說並不是什麼「認真就輸了」,只是欠缺對人的尊重。在書展裡調侃內地人,向內地人說「Fuxxing U」,在小賣部故意玩「燒味壽司」,更不特止玩路過的特首女兒向她說「我愛你」,再者書展的員工要上班的,《毛記電視》不但沒有抱歉還與要上班的人作玩。不尊重人並不是一兩件事情,還有當鍾樹根議員在區議會選舉落敗後帶蛋撻去探望他,對他辦公室的人作出不友善的行為,其後更用蛋撻去掟他的標語。當你討厭一個人,你就可以這樣對人嗎?就因為討厭就可以一沉百踩?這樣下去社會愈來愈走向「小學雞化」、「幼稚化」。再者是最近他們落區去到「澳牛」餐廳的門口玩人,他們就是要製造反差,故意去騷擾人。
一個媒體從版權、從做人處事也可以「去人性化」時,再怎樣美的包裝都是徒勞。一個在版權法躲在網民後面,自稱有「社會責任」但什麼都不做、不爭取社會支持的媒體,又確實是個面目模糊的媒體。當這樣的媒體在社會上得到支持,不禁概嘆的是「折墮」。畢竟回到了有雞先還是有蛋的問題,有這樣的媒體就有附和的觀眾。觀眾也許想看的只是「明星」,但又要裝扮到自己很愛政治很關心網絡上的事情。事實上觀眾根本不會關心版權,不關心看的東西是否抄襲,對他們來說創意的價值是零。
如果真心愛香港的就更加要尊重創意,當《100毛》在網上偷圖、抄橋抄潮語,當《毛記電視》拍片惡搞收料賺錢,不但沒有誠意更是種騷擾。這樣的惡搞音樂會竟然比大明星的音樂會賣得好,就看到香港人的心態與思想的墮落。花錢買沒意義的內容,更甚是買人家的創意,賣涼薄、自私的態度。這樣不但無助社會進步更助長偷竊文化,埋沒創意與良心。最大的問題是「尊重」,當年李力持、四筆象都是自己的想法,如今自我生產的能力也欠奉,成為老奉。反思是必然的,到底我們希望香港的媒體可以怎樣?與其是如此的關心社會,倒不如實幹,而放棄抽水。一小部份的笑話是容許的,但全程都是用不好的心態去做事,用不尊重人的態度才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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