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1日 星期五

《千里伴我尋》:母親的罪.愛

英國小品《千里伴我尋》(Philomena)是一部滲透著回憶、歷史、親情與溫情的電影。這部作品的妙處出於在處理罪與罰、過去與現在、正義與邪惡身上。看這部電影不是要質疑誰是誰非,而是透過尋親塑造過去一段無知且不光彩的歷史。《千里伴我尋》的精彩之處在於在劇情的推動與觀感上,也沒有呈現一種輸打嬴要,爭取公義的手法。而是用上了軟性、人性化的角度帶出寬恕、帶出信仰上的愛,同時也帶出了陌生人之間的同理心與互助精神。 


   
   真人真事的電影並不容易拍攝,一不小心就會寫得煽情、定位不正確就會站錯邊。比較妥善的方法是帶出問題,把接下來一系列誰是誰非、道德判決的問題帶到觀眾身上。過去曾經有不少「尋親」、「尋秘密」的類型片,加拿大的《母親的告白》(Incendies)就是一部從子女的角度出發,找尋母親的身份,做到追本溯源,奈何電影帶有黑色的色彩,相當的壓抑,看完電影後也承載了包袱。相對《千里伴我找尋》來說雖不至於陽光,但在面對過去與現在時,主人公都能夠有一顆從容的心,當真相揭開之時讓人感到溫暖與欣慰。 
   
   當五十年前,女權主義未完全興起時,有些地方埋藏著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而這件描寫的事情通過BBC記者的Martin的手裡記錄下來,然後就有了這部改編而成的電影。女主人公Philomena曾經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因著一個「錯誤」與陌生男子發生一夜情而誕下嬰兒。在當時的社會對墮胎存有禁忌,且女主角一家是信天主教的。在現代教義來說,有一些規條是很荒謬的、包括是不准用避孕套,不准婚前性行為。在當時Philomena只好遵循家裡的訓示,走進修道院「贖罪」。結果,修道院的經營背後收藏著驚天的交易,自此與兒子相隔多年。 
   
   事情過去了五十年,尋人有如大海撈針,但仍一試。誰知道真相竟然在起點,走過半個地球,方才發現最愛的在身旁。通過電影的對立與矛盾,呈現了宗教世界那種唯我獨尊的一面。雖然電影不志在批評任何宗教,但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辦事背離教義,講一套做一套。第二是,記者的道德問題,傳媒在報導上會否有越界、影響到當事人的行為。當記者的為了追尋新聞真相,會否違背初衷,反成為了傷害者。在電影裡,我們看到的世界是有很多未解決的問題,但不同崗位的人最終只要透過關心與愛也會成為朋友。一切的問題,彷彿也不重要。 
真人版與電影版的Philomena

   從多方面去看《千里伴我尋》會發現到一些普世的問題,比如說是同性戀、愛滋病與政治,還有的少不了是媒體與信仰,各種議題共冶一爐。雖沒有特別的特究,但大致把當代世界裡被邊緣化的事物呈現出來,有一種反傳統、反常規的感覺。當下覺悟,得知一直尋找的兒子原來是同性戀者,那一刻女主人公的反應異常平靜,在觸碰想像與現實的空間裡看到人的多元性與包容性。 
   
   即使天主教裡不容許女性發生不道德的性行為,但女主角卻視這次性興奮為人生的驕傲。與所謂的道德價值完全是相反,在處理宗教信仰上女主角比起修女們更為厚道,更懂信仰的意義,起碼她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在待人接物方面較為親和。相對電影裡的修女從頭到尾給人的感覺是自私、偏激,與女主角的仁慈相比實在無法比。至於記者的角色,在電影裡就是事件的第三者,用局外人的目光試圖了解這件事,他的角色反映了觀眾的觀感,面對此等荒謬的事情,採取不原諒的態度,有種替感到氣憤的觀眾出氣的意思。 
   
   電影提出了很多問題,但沒有每個解釋,相反是它將這些帶到觀眾身上。把問題加以的融合,就像是一個球一樣的把問題包裹著。不代表不關心,只是世上有很多東西解決不了,再加上不能夠在短時間改變他人的價值觀。電影可以做的並不是說教,並不是旨意灌輸大愛的價值,而是要做到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尊重,達至和而不同的環境。《千里伴我尋》最大的意義是在於坦誠面對自己,做一個誠實的人,本著自己的信念做人就是了。那管它什麼罪與不罪,那根本是人訂出來的。聖經裡記載「不可論斷人」,其實很多時候都不過是當局者迷的把戲。 
   
  文/Dor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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