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2日 星期一

彩虹伴我心—談中國同志電影先驅范坡坡

去年(2011年)香港同志電影節的主辦單位頒予范坡坡玲瓏大獎,自增設獎項多年過往曾經頒過給許鞍華導演、香港女同盟會和關菊英女士,讚揚有關人士與機構為同志運動作付出的努力與貢獻,表彰他們勇敢站出來。范坡坡,在內地算是一位同志紅人,他拍過幾套有關同志的紀錄片,也有把作品送往海外參展。最近看到香港電台的一個節目,講到目前同志組織未獲得官方的承認,同性戀在國內仍然是一個禁忌。過去幾年香港的同志遊行裡也屢見內地的組織與人士,特別記得有一年有一班壯男的身上穿了一件「他們要看同志電影」,香港是個幸福的地方,即使有什麼問題也有同志組織給予援助,近幾年有同志遊行、有國際不再恐同日,同志要表達訴求已經不太困難,但爭取同志平權的路上依然是艱難。但始終香港仍是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地方,同志電影依然能走進影院,自問筆者也會看同志電影,同樣也會為故事感動,比如說看辛潘飾演的夏菲米克、看鍾德勝的本土作品、也會看洪榮杰的,雖說同志作品不多,那怕一年只得少數,五隻手指也數夠。但是香港仍然能容許這些作品上映,相反內地依然是不進則退,即使是港產電影也要經過廣電局的審核,結局被改得徹底不同。

當鳳凰衛視第一屆紀錄片大獎時看到范坡坡的作品《彩虹伴我心》,心裡還是挺感動。一套的電影作品不只是要謀求它的商業利益也要有人文關懷,在他的作品裡走訪了北京、上海、廣州與南寧,幾個分別有同志子女的家庭,剪接成二十八分鐘的紀錄短片。其中彩虹伴我心更是其中一名受訪者的題字,在拍攝紀錄片之時他要採用大量的資料,把最精華的部份加進這個短的版本裡,據說長篇版本是有八十分鐘的。影片中的他走訪各家庭與組織,從子女們的出櫃到他們的內心感受,離不開一群人主動到街頭向群眾解釋同志運動。在香港,面對的阻力不是傳統中國儒家思想,不是男尊女卑的思想,真正的阻力卻是來至宗教的勢力。但我們也知道內地是相對不開放的地方,同性戀是禁忌,需要有更多人放下自己的顧累走上街頭。

據了解,國內不少的同志組織都是地下組織,比如說片中的同性戀親友會,在國外PFLAG是個有名氣的組織,特別是在美國,同性戀親友會幫助同性戀者的親友明白自己的家人,提供支援。然而,中國的同性戀親友會不算是個公開的組織,國內目前只是承認某部份的非政府組織,比如說環保的組織,平權運動彷彿是太遠了。范坡坡在拍片以外,也有參與到國內的一些同性戀研討會中,當然也有策劃同志影展。雖然國內的同志影展不像香港一樣有大戲院的協辦,但他們的放映多是在學校、會堂之中進行。而廣州的大學城裡更設立同城社區,讓同志之間促進交流,與此同時各地的同志組織均會與香港的同志組織相互交往。在影片中提到參與同性戀親友會的家屬一年比一年多,也許就已經是一種進步。有些人說同性戀佔十分一人口,內地十三億人或許會有一億同性戀者。不只是香港、甚至是國內,同性戀者都十分希望有同志婚姻。當看到國外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容許同志婚姻,冰島更有同志總理,而我們的國家呢。

無可否認的是影片中的母親都承認了接受了子女的身份,但事實上中國仍有很多同志活在黑暗中。而影片中則主要講到同志最為重視的「出櫃」問題,要父母接納自己也要接受另一半,並不容易。聽過一些同志故事,多是悲慘,有些更被父母逼出街,有些被父母嘲笑。片中人都有通明白事理的母親,為自己兒女驕傲的母親。其中一位不得不認識的是吳幼堅女士,即使在香港也曾經聽過她的名字。她可謂是中國第一人,第一個出來宣佈自己孩子是基,又接納他的人。到現在,吳女士成為同志支援熱線的其中一位座上客。看到這些自發的行動,可見是一種的愛,與有心事的人聊天、接納他們,其實是必須的。有些同志心事,異性戀者未必會明白,他們或許很容易得到家人的接納,外出時可以大無私樣的親熱、拖手,但同志卻要在沒有見到的角落,或者是屬於他們的地方才可以做自己。職場,無疑是個亳不友善的地方,只要你的衣著打扮不一樣就會被「眼超超」,又會被人猜「是不是」。

范坡坡不只對國內的同志社群出一分力,他更為了他自己的權益,將他的影像帶到世界的角落,讓不同的觀眾認識、看到這些被遺落的中國同志。我們都不能笑他年輕,因為他比我們所做的還要多,作為導演不只要關注所拍的影片,更要有愛國愛民愛世界的一顆心,而他成為了我們的眼,認識中國同志運動的一雙眼睛。彩虹,其實到處都是,在你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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